“喂,余老师。”
一早,丛琮便接到了余老师的电话,她差点忘了,五一假期已经过了好几天,余老师见不到自己,肯定很奇怪。
“小丛,你放心奥,教务处还有各科老师那里我都给你打好招呼了。你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再来。”余老师嘱咐道。
丛琮心生诧异,余老师身在北京,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他怎么知道自己受伤的事,这么想着,她便问出了口:“余老师,你怎么知道……”
“不是你让你朋友专程过来系里说的吗?”
朋友?丛琮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是谁,难不成是一程让木头帮我去说的?
“小丛啊,老师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余老师继续说道,“这一次你也算是以身犯险,你看看能不能把你的经历,写一个调查报告出来,模糊掉背景。”
说起这个,丛琮立刻打起了精神:“余老师,我课程作业本来就是想写这个题材,过几天写好了,交给您审阅。”
“嗯,这个倒是不急,保质重要。”余老师突然义愤填膺地说道,“这个社会就是让这些贪图蝇头苟利的人给毁了。必须好好地把污秽扒开,让青天白日照照,警惕他人。”
丛琮极少见余老师动怒,他一大把年纪了,早是已知天命的时候,生起气来却好似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她忽然想到第一次跟汪洋去余老师家里,余老师和他讨论起战争问题,两人也是这样争得面红脖子粗。
想起汪洋,丛琮已经有好久没收到他的消息了。
“对了,余老师,汪洋有联系你吗?”
“上个月联系过我一次,最近打了他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可能是信号的原因吧。”
“应该是。”说完这句话,两人都陷入了沉思,最后丛琮打破寂静说道:“那余老师,我今天问下警局,要是没事,我明后天返校。”
“养好伤再回来。”
“都是些皮肉伤,不碍事。”丛琮礼貌地跟余老师道了再见,放下电话。
丛书铭刚巧买了早餐回来,听到了后半截:“丫头,这么快就要去读书了啊。”
“爸,对不起啊,我们刚见面,我就要去北京上学了。”
“这有啥对不住的。”丛书铭把豆浆油条放到桌上,“来,先吃早饭。”
丛琮在桌边坐下,拿起一根油条啃了一口。
“天底下,哪个孩子不上学。你又不是待在北京不回来了。爸一个人可以的。”
丛琮内心很想陪在父亲身边,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久别重逢的父亲可以跟着自己一起去北京。但是,条件所迫,她根本负担不起北京的房租。所以只能干看着父亲落寞的笑容。
“爸,”丛琮开口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你这么懂事,爸放一百个心。”丛书铭又塞了一个包子给她,“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不?”
“嗯!”
吃完早饭,父女俩在村子里闲逛,好巧不巧,姨婆拿着扫把,轰着大黄,骂骂咧咧地冲了出来:“好你个狗崽子,竟然敢到我家来撒尿,看我今天怎么扒了你的皮!”
大黄被追得一路飞奔,看到丛琮就跟看到了救命恩人,连忙躲到丛琮背后呜呜直叫。
丛琮连忙蹲下身安抚大黄。
“你……”姨婆刚要破口大骂,一抬头,见到丛书铭就跟见了鬼似的:“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丛书铭打从跟这个姨婆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姨婆的趋炎附势,便反问道:“我怎么不能在这?”
姨婆缓过神来,说道:“丛书铭,你这么多年不见人影,回来正好。丛琮外婆去世的丧葬费,也该还给我了。”
“你胡扯!”丛琮实在听不下去,大声反驳道,“丧葬费早就给你了。”
“那点钱哪够啊。”姨婆转过脸对着丛书铭说道,“丛书铭,作为女婿,你是不是该把欠着的都付清楚。”
丛书铭才不信她的鬼话:“你有借据吗?没有的话,就对不住了,这个钱,我付不了。”
“你……”姨婆气急败坏地拿手指指点点,“好啊,你们两父女,居然这么做人,迟早有报应的!”
“丛琮,我们走。”丛书铭往前走了几步。
“大黄,”丛琮有父亲叉腰,才不怕姨婆的刁难,喊了大黄一起小跑着跟上丛书铭的脚步。
“爸,要不我们养大黄吧。让它陪着您在家。”
“你喜欢啊,那好啊。”
“大黄!你听见没,以后你就有家啦。”
“汪汪……”大黄像是听懂了丛琮的话,高兴地摇头摆尾,吠叫了几声。
“任晨宇,你还不肯开口吗?”杨阳厉声问道。
任晨宇瘫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
“你别指望你那个岳父了,他早就被检察院请去调查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是尽快交代,到时候,万一于成仁抢先一步把你交代了,你可就没有坦白从宽的机会了。”
任晨宇眸色变了变,还是没有说话。
杨阳自顾自地拿出一份文件,说道:“在机场接你的郭叔已经交代了,他是奉于成仁的命令把你送到人贩子的窝点。他也亲眼看见,那个叫‘山哥’的男人对你鞠躬屈膝的。由此可见,你跟这起拐卖事件,脱不了关系。”
任晨宇像一座活化石一样,听着杨阳絮絮叨叨。
莫菲抢过话头:“知道陈若水吗?”
任晨宇的瞳孔一瞬间收缩,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