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书铭挂了电话,越想越不对,总觉得这个小丫头肯定在打着什么算盘。
第二天,他在局里见到了齐正,便了如指掌。齐正这天听了丛琮的话,决定晨起晚间都带大黄出去溜溜。
一大早,他就牵着大黄,来到局里的操场晨跑。刚巧就碰到了从书铭。
“齐局,晨跑呢啊?”从书铭打了个招呼。
“丛叔叔早,你也来早锻炼?”
“是啊。年纪大了,动不动这里痛那里痛,多动动才能好啊。”从书铭唤了声大黄,大黄乖乖地朝他摇了摇尾巴。
“今天大黄心情不错嘛。”从书铭摸摸它的脑袋。
“嗯。”齐正蹲下身,从头到尾顺了顺狗毛,“我们大黄最乖了。”说完,从袋子里掏出几粒狗粮喂给大黄。
大黄愉快地吃食后,用头蹭了蹭齐正。
丛书铭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温柔多情的人竟然会是前些天冷面无私的齐正。
“齐局长,你今天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齐正问道。
“嗯……跟大黄的关系好像亲近了许多。”丛书铭措辞道。
“这多亏了丛琮。”齐正起身解释,“她让我在大黄面前别那么严肃,多跟它玩玩。”
“哦?是丛琮啊……”丛书铭长叹道。
“丛叔叔,那您慢慢走。我先去跑步了。”
“好。”
丛书铭望着齐正跑远的身影,心里却有另外一番算盘。他跟齐正接触久了,真心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虽然岁数比丛琮大了几岁,但是工作稳定,年纪轻轻又是副局,等以后提正了,就不用参与一线调查这种危险的事,还能有时间好好顾家里。
丛书铭看出齐正对丛琮至少是有好感的,但是他人木讷了些,而丛琮又是个闷葫芦,两人的雷达一直没对上。这次大黄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他俩可以借着大黄,多一些相处和交流,这不失为一桩好事啊。
“就这么决定了。”丛书铭暗暗说道,“大黄啊大黄,委屈你了。丛琮的幸福就交在你手上了。”
“钟逸,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段湘平踱步到窗前,看着外头绿意盎然的景象说道,“今天立夏了呢……你听外头的蝉鸣越来越多了。夏天又要来了。”
“你已经昏睡三周了,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吗?”段湘平拿起一份报纸,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我来给你读读今天的新闻。”
段湘平一如往常,语气平直地念起了新闻。
“启航集团董事长于成仁因金融诈骗等罪名,日前已被检察院起诉,名下资产全部冻结,昔日风光不再。据知情人爆料,未来不久,于成仁或因刑事案件被公安局收入调查。”
段湘平对着这则今日头条新闻皱了皱眉头:“钟逸,你说,启航这几年上升速度这么快,怎么这个董事长却被卷入了官司。他应该生活无忧了啊,怎么还会为了这些利益铤而走险?唉……真没意思,这些新闻。”
段湘平往后面翻了一页:“土耳其一月内发生三起爆炸事故,中国游客锐减。”段湘平匆匆浏览了一下具体内容,朝着霍钟逸说道,“国外真的好危险啊,动不动恐怖组织袭击的,就安全而言,还是我们中国好一点。你看我这么个花容月貌的美女医生,半夜做完手术,还敢自己回家。这么些年,年年如此,真是要感谢祖国的治安管理啊。”
霍钟逸仍然无动于衷地躺在那里。
“段医生,你来了啊。”护工进来了,“给病人翻身的时间到了。”
“嗯。”段湘平连忙从位置上起身,抬起手看看表,“午休时间到了,我去忙了。我明天再来看你。”段湘平朝着两名护工笑笑,走出了病房。
“你说他到底是段医生的什么人啊?”其中一名护工压低声音道,“每天这么忙里偷闲地过来跟他说话,也没个反应。”
“别说了。我听说,他啊是段医生的男朋友。”
“啊?”那名护工点点头,“那段医生还真是有情有义。”
慕时雨放下手中的报纸,冷哼了一声:“还以为有通天的本事,到头来还不是自身难保。”
“慕总。”门口响起秘书的声音。
“进来。”
“慕总,慕……您父亲还有姐姐那边托人带了消息过来,说让你得空去一趟拘留所。”
“知道了。”慕时雨不耐烦地说了声。
“怎么还不走?有事?”
秘书踟蹰着说道:“听那人说,您父亲好像身体不大好,一直咳嗽。”
“知道了。”
秘书听着慕时雨话里的冷淡语气,默默地退了出去。看来慕时雨和慕甲西还有慕时晴关系恶劣的传闻应该是真的。眼下,两人出了事,身为唯一的直系亲属却不管不顾,冷漠无情,这慕家看来早已分崩离析了。
“老不死的东西。”慕时雨将手里的笔掷向地面,要不是为了让他们俩闭上嘴,到时候别乱咬人,她才懒得搭救这两个人。
原来,慕甲西和慕时晴偷税漏税了好多年,以前参与一些公开性投标,也被他们做了手脚。这次检察院在查启航违法犯罪事实的时候,把相关的企业也查了个遍。慕氏作为瘦死的骆驼,自然成了一个需要攻克的大目标。如此一来,慕家父女双双落马。
只有一向被撇除在家族事业之外的慕时雨暂时幸免于难。但这个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毕竟if公司的案子,自己也参与了。慕时雨烦躁地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