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逸,你说你把我丢到这连鸟都乱拉屎的非洲干嘛?现场施工根本用不到我这把宝刀嘛。”沐清明来了非洲好几天了,当初霍钟逸说他们协助做的埃塞俄比亚基建工程需要设计师亲自到现场指点,他马不停蹄地过来了。结果可好,每天见的不是黑人兄弟,就是各种猛兽。生活枯燥得连打理头发都失了兴趣。
再这样下去,他沐清明只能在这定居,嫁给酋长女儿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沐清明怒道:“你肯定是狭私报复。”
“是又怎样?”霍钟逸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样子。
沐清明气极,助理不肯给他定回去的机票,他这次出门又太临时,也没取多少现金,别说是飞机票,连张去机场的车票都买不起。这会还真是空有一身武力无处使。
权衡利弊之下,沐清明发挥他一贯的耍赖风格,求饶道:“我的好阿逸,好大哥,行行好吧。你看你下周就要大寿了,作为你的好兄弟,好朋友,我可不得献上豪礼,祝你寿与天齐么。”
霍钟逸想想也是,怎么能放过每年一次的敲诈抠神的机会。
“行,记得带特产。”
“好好好。”只要能回去,别说特产,就是想要非洲豹,也能带一车回来。
霍钟逸挂了电话,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又到了自己的生日。霍钟逸对过生日有莫名的执着,总觉得这是一年中难得可以作威作福的日子。虽然在旁人看来,他每天都在过着这种日子,但当局者迷啊。
这是结婚后的第一个生日,似乎跟往年多了些不同。
丛琮手上的戒指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慕时雨强忍住内心的翻江倒海,不动声色地问道:“看你蛮年轻的,这么早就结婚了?”
丛琮一愣,下意识地放下手,蹭了蹭裤子。尴尬地说:“没有没有,图个好看。”虽然女神人不错,但毕竟还是不熟,自己已婚的事情还是别让公司其他人知道吧,免得多生口舌。
慕时雨没有忽略掉丛琮一时的慌乱,勉强地笑着点点头。事情比她想的要复杂了。
这个看上去没几岁的小姑娘,和霍钟逸到底是什么关系?慕时雨的心情十分烦躁,心里转过千万个念头,面上却维持着一派温和。
自茶水间一遇之后,丛琮和慕时雨算是正式认识了。
慕时雨很会做人,时不时买一些高级甜点分给同事。没过几天,部门的同事和新来的慕时雨都混熟了。关系看上去比早来几个月的丛琮还要亲密。
不过也能理解,自古美人就容易被社会接纳,他们的优点总是会被无限放大。瘦身成功后的宋一程曾经有一金句形容这个现象:“美人放的屁搁淘宝卖,都能成爆款。”
更何况是慕时雨这种有头脑的美女。
霍钟逸这几日在家,总有意无意地徘徊在丛琮面前。不时地询问丛琮,今天几号了。连万年没翻阅过的日历,都被他重新擦拭了一遍,摆在客厅的矮桌上,突兀的很,随着日子的流逝,他还要当着丛琮的面一页页撕去。嘴里配合着叹气:“唉,又过了一天。”
这天晚上,霍钟逸靠在沙发上看杂志,丛琮正在书房看书恶补专业知识,半晌都没理他。被冷落的霍钟逸迈着大长腿走进了书房。找了个丛琮身边的凳子坐下。大力地咳嗽了一声。
丛琮抬头看他,他却装作无意地举着杂志,挡住自己的脸,杂志的封面大剌剌地铺陈在丛琮眼前。
上头印着几个硕大无比的字:“七月七,七夕会”
丛琮又好气又好笑。这本杂志右上角明明是去年的日期。敢情霍钟逸为了提醒自己他要过生日了,都翻出压箱底的杂志来看了啊。
而且,他懂不懂阳历和农历的区别。他的生日明明是7月7日,杂志上写着的可是农历七月初七。
想到这里,丛琮强忍住笑意。她早就在准备霍钟逸的生日大礼了。不过打算先不告诉他,到时候再给他一个惊喜。所以这阵子无论霍钟逸怎么明示暗示,她都不为所动,佯装不知。
霍钟逸却很恼火。老五老六前阵子刚来过,所以这次他生日他们都打算在京城遥遥相望,老六还说,届时他会登高望远,遍插茱萸,想念自己。霍钟逸早就看穿了,还不是想省个红包。每年都是这个梗,年年玩不腻。
自家儿子呢,说太久没陪阿太了,这次就不回南虹帮他庆生了。孝顺得让霍钟逸语噎。
本想在自家老婆这得到点关注,结果可好,人压根就不提他过生日的事。可一个月前,他就告诉过丛琮了。
饱受冷落的霍钟逸,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沐清明这找点存在感。
沐清明已经回到南虹了,哪里还管之前承诺了什么。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要霍钟逸一看他,他就假装忙碌地跟同事核对图纸。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一瞬间自己就被打入冷宫了。他难道不是传说中的寿星么。霍钟逸按断了今天的第三根笔芯。
丛琮这些日子神出鬼没的,瞒着霍钟逸找了家卖袖扣的专卖店。店面开在南虹市的景区,过去车况十分不好,路上要耗费不少时间。但丛琮每周还是从紧巴巴的时间里抽出空来,跟着师傅学做袖扣。
终于日子翻到了七月七日。这一天暴雨磅礴。霍钟逸的心情与天气交相呼应。丛琮说她今天要加班,让自己一个人吃点晚饭。沐清明下午人就蒸发了。
霍钟逸颓废地坐在车子里,准备启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