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头领这会儿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似乎对猫捉老鼠的戏码很感兴趣。
搜人找人这样的差事,原本就乏味,何况她也不相信萧琮和冷寂云会跑到这种荒村野店来躲着,说到底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好在,现在有个不错的消遣可以解解闷。
为了让游戏更加刺激,女头领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对萧琮道:“好好打,打赢她就放过你和你家夫郎,若输了,两条命都要赔上。”
萧琮抓紧了剑:“你说话算话?”
女人冰冷地一笑:“自然。”
“好。”萧琮上前几步,走进众人腾出的半圆形场地里,一手握剑,一手捏个剑诀,道,“那就开始吧。”
站在对面的宋长风便也亮出兵刃,朝她一点头,闪电般地扑了过来。
她使的乃是双刀,招式利落漂亮,加上本就有意显示武功,一出手就将两把利刃舞成两片雪亮的光团,白花花得刺人眼。
萧琮只能避其锋芒,以守为攻,右脚踏前半步,同时微微屈膝,等她露出破绽。
宋长风忽地厉喝一声,跃起三尺高,将右手刀像暗器一般射向萧琮头顶。
萧琮见眼前寒芒逼近,不但不躲,反倒纵身迎上,为弥补自身内力的不足,便以双手握住剑柄,看准时机狠狠与刀刃相撞。
电光火石的一击,单刀改变方向,飞向仍在半空的宋长风!
话说宋长风知道萧琮内力不济,只当她断断不敢和自己硬碰硬,却不料有此一招,一时竟有些措手不及,待她反手抓住刀柄,萧琮已经矮身几个筋斗翻到她身前,一剑平平刺来,再次占了先机。
宋长风的师傅在旁边看得也是心惊,早收起了戏谑的表情,连连道:“莫要轻敌!”
萧琮已转为单手握剑,刻意不再同她兵刃交锋,一方面削弱宋长风内力上的优势,另一方面仗着自己招式灵巧,长剑如游龙一般绕着对方的兵器辗转缠斗。
宋长风给眼前那点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的剑尖逼得发狂,心想非要想个办法逼她跟自己拼内力才行。
此念一动,手底下立即变了招式。
只等萧琮一剑刺出,宋长风就再次将单刀掷了出去,同时以左手刀缠住她剑刃,令她无法回剑自救。萧琮无法,只好仰身避过,而宋长风等得就是她这一避。
说时迟,那时快,右手凝起七成内力拍向萧琮左胸,待萧琮躲过了飞刀,直起身来,就成了自动将胸口送到对方掌下的姿势。
情急之下,萧琮无暇多想,只能推出左掌与她相对,然而她体内仅存的内息又怎能敌得过宋长风,一时间但觉胸口憋闷,好像整个人沉入深深的海底,无法呼吸。
对方继续催动内力,萧琮再也抵受不住,噗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才又跌落在地。
“好!”女头领神采飞扬,带头鼓起掌来。
一众朗月楼门人就都跟着高声喝彩,笑闹成一片,很是开怀。
哄笑声中,萧琮慢慢捡回落在身边的长剑,艰难地站起身,抹掉嘴边鲜血,然后再次捏个剑诀,纵身扑上。
宋长风见她来势汹汹,倒也不惧,仍是变着法子地逼萧琮和自己对掌。
萧琮明知她用心,却难以次次化解,招式上一个疏忽,就又被对方强过自己数倍的内劲猛地弹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弓着身子咳出淤血,耳边不断传来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声。
萧琮撑着身子坐起来,后背正靠在门板上,却忽然感觉到那木门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
萧琮心里一揪,不待她做出反应,门板像是承受了一记重击,又是猛地一震。
不!她明白过来,是那人在屋里待不安稳,正冒着被七月雪剧毒反噬的危险,想要强行运功破门,然而他的内力早被毒性抑制住,这么做除了徒增痛苦之外,又哪能有什么作用!
萧琮眼圈泛红,握剑的手不住颤抖。傻瓜!
“认输了?”宋长风走过来,拿剑指住她眉心。
萧琮低着头,感觉到身后的震动还在继续,一次一次,力道越来越弱,却倔强得不肯停止。她捂住胸口,伤处疼得钻心,心脏某处像被人零刀子碎剁。
宋长风得意一笑,故意从她腿上迈过去,拿剑柄去砸锁:“拼死拼活伤的还不是自己?呵,倒让我看看你家夫郎是什么绝色佳人,值得你这般拼命……啊!”
宋长风惊呼,却是被萧琮猛地抱住了小腿,不顾一切地掀翻在地。
“敬酒不吃吃罚酒!”右手刀一反,径直割向萧琮的喉咙。
萧琮眼见刀光暴涨,竟疯了似的不闪不避,挥掌就朝对方面门拍去,她觉得自己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想杀人!没有侠义道义,也没有怜悯慈悲,就是杀人!杀人!
“滚开——”萧琮怒吼着拦腰将宋长风顶开一丈远,宋长风也怒了,运十成内力抽在她左肩上,顿时筋分骨裂,鲜血横飞。
萧琮疼得五官皱成一团,咬着牙扯下一条衣摆,发狠地把软绵绵垂下来的左臂固定在腰间。
激战中,宋长风身上也挨了一下,伤得不轻,她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半天也爬不起来的人,几乎要气笑了:“自讨苦吃!一身三脚猫的功夫,凭什么保护你家夫郎?”
萧琮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