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早晨的阳光伴着仙鹤的啼鸣散落在銮臼山的每一处角落,白色的仙雾如上等的绸缎一样,随风轻扬。
断骨重造这一年来的痛苦,我早已不想多提,那是一段黑暗的过去,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多少次徘徊在生死之线上,多少次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黄泉早已数不清,只有靠着那些跟师父、琼倦的快乐回忆还有清逸仙子冥宣的帮助熬了过来。这一年来,住在这后山镜花水月中的茅屋内,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几乎已经记不太清,大脑是一片混沌,只有没日没夜的折磨和痛苦已经镌刻在了骨髓里,挥之不去。
为了忽略这股疼痛,我只能转移注意力。既然身子不能动弹,我便闭上眼睛,锻炼自己的听力。我闭上眼睛,听着望仙宗在这祥和氛围下的一切声音,这不同于眼睛的感官,让我似乎对这修仙界多了一份不一样的体会。
每天的清晨,仙鹤的叫声便会充斥整个望仙宗,这些日子的摸索,让我熟知了仙鹤清啼的规律。如果这一日仙鹤啼鸣的声音是轻快且绵长的,那这一日一定会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可如果仙鹤的声音是低沉冗长的,那这一日一定是雨天。
暖暖的风吹在我的脸上,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今日仙鹤的声音依旧清越悦耳,看来是个大晴天。
早在半月以前,我的身子已经可以活动了,那蚀骨焚心的疼痛也早已平息。筋脉和骨头已经长出新的,可是还不清楚身体的资质改变的如何,所以今日,冥宣会来这镜花水月一趟,为我探查一□子的恢复情况以及,断骨重造后的灵根和资质是否有所改善。
想到这,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冥宣也差不多要来了。
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了一番后,我慢慢的踱着步子,绕到茅屋的后面,匍匐□子,撅起屁股,一头栽在一丛草堆里,扒拉着几棵草。
因为手脚还不灵活,我还不太敢做太费力的动作,如果蹲□子,加诸在腿上的负荷太过巨大,所以我只能俯□,将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上。虽然这……不太雅观。
这片草丛堆里,偶尔会长几株寒清草,冥宣喜淡雅的熏香,将寒清草采摘后丢在鼎炉里熏着,整间小茅屋不一会儿就会萦绕一股清雅的香味。
只是当我还眯着眼,从一堆相似的草里拼命分辨出寒清草的时候,突然两道欢声笑语从身后不远处响了起来。
“清梦,你说咱们俩这次趁冥宣师叔不在,偷偷溜来他的镜花水月玩,被他知道了,会不会挨罚?”一个娇俏可爱的声音传了过来。
“月池你怕了?”那个叫做清梦的女子一串叮当脆笑,然后继续说道:“别担心啦,宗主一大早就让冥宣师叔下山办事去了,没个半天是回不来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宗主将这镜花水月归给冥宣师叔做修炼之地用,可冥宣师叔除了让小师弟进来以外,其余人都不让进,你说……师叔他会不会在这藏了什么秘密?”
只听“咚”的一声,那个叫做月池的女子额头挨了一个爆栗,清梦没好气的点住她的琼鼻:“尽胡说!师叔他清雅脱俗,清冷孤傲如九重天仙,怎么会藏什么秘密。”
“哟,说不得半点冥宣师叔的坏话呀,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冥宣师叔,想做他的道侣和他双修很久了吧!”
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两人开始追打起来。对于这两人的话,我听了之后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凭冥宣的姿色,有女子爱慕他想跟他双修那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以他那股清高的性格,恐怕很难会接受吧。
就在我继续扒拉着草的时候,屁股上一阵剧痛,只听哎呀一声,一道娇俏惊呼声喊出,随即身边人重重扑到在地。因为我屁股上也挨了一脚,所以连带着我也随着在草堆里滚了几圈,吃了满嘴的青草。
我的屁股啊!痛死我了!
“月池你没事吧!”清梦连忙扶起摔倒在地的女子,握住她的肩膀来回扫视了几圈,确定没有受伤后才把视线投注在我的身上。
看到我后,清梦的黛眉紧紧蹙了起来,她压低声音冷声道:“你是谁?怎么混到镜花水月来的?!”
我拍了拍屁股,慢悠悠的站起身子,然后窜到另一块草丛堆里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埋头找寒清草。
“你是哑巴?!清梦问你话你怎么都不回答?!”撅起的屁股被什么东西踩住,我回过头一看,刚才摔在地上的月池拿脚踩在我的屁股上,不让我动弹分毫。
“你能先放开我的屁股吗?”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前方有棵寒清草,被她踩住身子,我根本没法去摘。
“要我放开你也行,你先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在冥宣师叔的镜花水月里,这可是他私人的修炼之地!说?!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怎么混进来的?!”
我嗤笑一声,回道:“既然是清逸仙子的私人地盘,那你们呢?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你们又是谁,有什么目的?”
被我照着反问一番,两人对望了眼,欲言又止。刚才她们的话我可是听得清楚,她们趁冥宣不在偷偷溜进来的,这会怎么敢回答我的话呢。
“我们……可不是你,我们可是望仙宗的内门弟子!想去哪就去哪!你怎么能跟我们比,快说,你到底是谁?!”清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是理直气壮,可眼神闪烁,一看就是在扯谎。
想起之前月池和清梦之间的对话,我眼珠子转了转,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