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看着背对着他的符骁讽声道:“原来你还知道这事呢。”
符骁重新回身看向随边弘,哑声道:“我若嫁给权王跟着我的手下之士该如何?我治下之民又该如何?”
随边弘冷声道:“你手下之士连他们的主公都未守好,他们该如何,是他们该得的。”
“至于你治下之民?师兄私以为,你这般出事,你治下已经乱了。就算主公不借与你联姻入局你治下势力,它就不会乱吗?”
“齐氏之中,可不只有你那被逼掌权的表哥。况且,你这般出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受益的人是谁,你以为齐长铮藏的住吗?”
“你想让忠于你手下之士与齐氏势力相斗吗?”
一旦符骁治下这般斗起来,忠于他的手下之士与齐氏谁输谁赢先不说,治下必会生乱,乱事一起,首先遭殃的便是那些无辜百姓。
符骁当然不敢死。
符骁的天然上勾仰月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随边弘见符骁没再出言反驳,肃声反问道:“主公不滥杀这事,你知道的吧?”
“嗯。”
“主公在治下所实行之策,你也是知道的。她究竟是真心为民,还是假意为民之人,你也知道吧。”
“嗯”
“主公现在就在用铁血手腕合理的遏制世家发展,你也知道的吧。”
“嗯”
“主公作为上位者,在你看来还有何处不足?”
“我只信自己。”
“你打下天下,又用自身之死遏制手下世家,接你之位的齐冠首真能治理好天下吗?守天下不比打天下简单,沾下的血只会更多。”
“真到了那一步,表哥不做也得做,一旦他在那个位置上看到这些,已经无处可逃的他,只能选择最正确的那条路,他会杀出来的。”
随边弘笑了:“原来你将齐冠首的结局也定好了。”
符骁冷声道:“逃避也是罪,这是他该偿还的。”
随边弘摇头:“原来师弟一直觉得活着是最难之事。”
符骁沉冷地颔首:“死多简单,活着才最难。但天下朝局动荡,我与表哥浇灌世间资源长成如今模样,我们对这天下乱世有责任。”
“聪庭,尽责任的方式有许多种。”
符骁眸色深深地看着向他走来的随边弘。
随边弘向来透着慵懒气息的面容此时肃色满布:“聪庭,趁这个机会,你便歇下如何?你治下之乱,主公会为你处理好的。”
随边弘说着话,已是走到符骁身前,抬手轻轻拍了拍符骁紧绷的肩。
符骁涩然:“所以师兄觉得骁嫁给权王,也是一种尽责的方式?”
“当然。聪庭,你现在别无选择。便相信一次主公如何?”
这一瞬间,符骁将他手下之士,将齐氏,还有他治下之民全部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唯独没有想他自己。
“她真的需要我吗?”好半晌后,符骁才又开了口。
随边弘见符骁想通了,眸中神色微松,轻笑道:“聪庭,勿要妄自菲薄。”
符骁认真地看着随边弘,静等他的下文。
“在师兄看来,你这种掌过权还没有权欲的男人,做主公背后的男人,最是适合了。”随边弘唇边挑起兴味的笑。”
符骁见随边弘正经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又调侃起他来,抬手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打落,走回榻前躺下。
“怎么又生气了?”随边弘走到符骁榻边坐下,慵笑道。
符骁:“没有。”
随边弘神秘兮兮的诱惑道:“要不要师兄告诉你几个哄主公的方法?”
躺在榻上的符骁眸色一顿:“什么方法?”
“哈哈哈哈。”随边弘见符骁真感兴趣,仰首哈哈大笑。
“师兄别笑了。”符骁冷声道。
随边弘止了笑声:“行,看在你撒娇的份上,师兄便不笑话你了。”
撒撒娇?符骁眼角抽搐,一口老血哽在了喉间。
与此同时,林知皇也正在被人笑话。
“哈哈哈哈,林姐姐,你真将人给赶走了?不是说要好好对他的吗?哈哈哈。”虞沟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虞沟生没心眼,还不是她的从属,所以林知皇在她面前也不隐瞒私事方面的事,格外郁闷道:“当时就没忍住脾气。”
“所以林姐姐这是,不仅没有哄人家,还给人家喝下了加了气力会失之药的茶,又把人给赶走了?”虞沟生笑得越发止不住。
林知皇难得苦恼的在案桌上用两手托了腮,苦闷道:“他也乃八浒之一,如今伤势渐好,本王岂能不防着点他?”
“防就防了,林姐姐怎么不对人家好点?”虞沟生止了笑,谴责地看着托腮的林知皇道。
林知皇被虞沟生说得愧疚心更甚,回顾刚才道:“说来他还夸了本王煮的茶好喝呢,本王方才那般赶人确实不好”
“当然不好,林姐姐,你得怜香惜玉啊。”虞沟生老神在在的拿出她之前在话本中看到的词句。
林知皇却没觉得虞沟生这话有什么问题,抬眸问:“见雪,你觉得本王该如何补救?”
虞沟生上前,神神秘秘的凑上去,贴到林知皇耳边,给林知皇讲了她觉得最好的“惜玉”方法。
林知皇听后收回支过去的耳朵,看着虞沟生狐疑道:“真的?”
虞沟生十分笃定地点头:“一定有用!”
“现在就去?”林知皇迟疑。
虞沟生点头:“现在就去吧,等会您在茶水中下的药先发作了,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