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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皇将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齐冠首倒是不好在问,最后才又深深地看了上首端坐的林知皇一眼,方才在忽红的陪送下离了这处大帐。
等出了林知皇的驻军营后,绿缚才忍不住问:“主公,权王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齐冠首沉声道:“权王之前被刺杀的事是真的,事情与齐秋岚有关,而齐秋岚似乎只是幕后之人送上来给权王障眼宣泄怒火的棋子。”
绿缚还是听的云里雾里,但见齐冠首面色不好,明显没有说话的兴致,倒也没有再深问下去。
齐冠首此时的确有些心情欠佳,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林知皇对他态度完全不同了。
之前但凡两人在一起, 可从未隔的这般远过。
做她贴身内侍的那段时间,两人更是日日不过相隔几丈罢了。
而如今林知皇但凡与他见面,与他相隔至少都会有个七八丈远,明显是在提防戒备他。
有了之前,再对比现在……
齐冠首才知道林知皇当初对他给予了怎样的信任。
若非信任自己绝不会伤她,她当初是不会日常都容许他近身的。
这种落差感,竟让向来不在意任何事的齐冠首有些不舒服起来。
齐冠首低气压地回了自己的驻军营,一人在帅帐内独坐了良久方才醒过神来,自己好似有些不可理喻了。
他既以为一方掌权人,自然不再是友人。
提防以待,这难道不是正常之事?
毕竟已各自为营,难道还能如之前那般君子之交不成?
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情绪起伏倒是愈发大了……
齐冠首摇头失笑,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让在帐外驻守的亲卫兵去唤关山衣进来。
权王刚才既然那般说,想来是已经查明那刺杀之事的幕后之人,且那人必与他有紧密的关系,那是该好好地查查了。
而林知皇这边在齐冠首走后,就让花铃将他送来“赔礼”呈过来了。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字排开的十八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十八颗宝石十八色,皆是成色极好的顶级宝石。
便是花铃这样不在意珠宝首饰的女郎,在看到这长匣里的十八色宝石后,都忍不住哇了一声,道了句“甚美”。
确实甚美,这十八颗未镶嵌的宝石,不论做什么相必成品做出来都是极美的。
这样宝石,一颗都是价值连城,而齐冠首却一下子送了她十八颗十八色这样的宝石
向来对齐冠首无感的花铃,在见到这一匣子宝石后,都道了句:“齐大郎君撇开家世不谈,人其实还是不错的。”
林知皇从宝石上收回目光,斜睨了花铃一眼道:“若是撇开家世,他可拿不出这东西来向本王赔礼。”
花铃小声地回了句:“有和给是两回事,他送来这东西赔礼诚意算是十足了”
林知皇笑了:“看看,难怪世人都说没有钱财撬不开的门,这话这会不就体现出来了?”
花玲见林知皇与她玩笑,也笑着回道:“您难道不喜欢?”
“多值钱,还是白得来的,本王怎会不喜欢?”林知皇摊手,一副不要白不要的无奈模样。
花玲见林知皇如此模样,知道林知皇这会心情是真的极佳了,又道:“这东西送回去给林阁主,她必定会制出许多适合您佩戴的饰品的。”
花玲口中的林阁主就是慧姬,后被林知皇赐名林慧,字明珠。
如今已是林知皇治主,平日里除了排舞,剩下就是为林知皇设计贴身衣饰了。
林知皇现在身上所穿的朱锦蛟纹王服,便是林慧精心设计制出来的女式王服。
林知皇穿来独显女性风华的同时又不失威严大气,格外熨帖。
听到花玲提起林慧,林知皇面上的笑更柔和了些,道:“明珠肯定喜欢这东西,送回去,让她选一颗自留,其余的随意她安排。”
花玲故作吃醋道:“您可真疼林阁主。”
“悦音若也会给本王手作冠饰,也给你一颗。”
连针线都没拿过的花玲闻言立即道:“这东西给玲也没没用,玲舞刀弄枪,也带不来这东西。”
林知皇莞尔,又与花玲玩笑了几句,便去校场练兵去了。
夜晚回帐召来林婉娘又询问吴煦、虞沟生、王鹿、娄杭等人下陵墓的情况。
林婉娘汇报说是思宁道人那边先找到进墓室的入口,早他们半个时辰进了墓室。
此时下墓的所有人都进了墓室,暂还无擒得苗杳的消息传回。
林知皇听得这消息也不慌,在欢颜的伺候下洗漱一番便美美地睡了。
第二日清晨,陵墓里依旧没有消息传回。
林知皇如常处理完政务,便让人将杜氏后人杜媛以及杜氏忠仆阿季召来相见。
“杜氏女杜媛拜见殿下!”
“杜氏奴仆阿季拜见殿下!”
杜媛与阿季两人一进帅帐,连头都不敢抬,便对上首端坐得林知皇行见王礼。
“免礼,起来吧。”
对杜媛与阿季起身,杜媛悄悄抬头看了上首端坐得林知皇一眼,而阿季依旧连头都不敢抬。
“二位此次助本王良多,说来也算本王的恩人了。”林知皇缓声道。
杜媛诚惶诚恐道:“便是没我们相助,殿下麾下将领也能成事,我等岂敢以恩人自居?”
林知皇见他们完全将自己当成天威难测的上位者来待,有意收了周身威势,亲和地玩笑道:“不必紧张,都抬头说话吧,本王又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