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好现象,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为女人说话的‘故事’再多些,一段时间后,这城里百姓的观点,将会有更大幅度的改变。可由此城为源头,将‘故事’传播至整个离仙郡,后面我再以女身做这郡守,遇到的阻力,将会更小些。”林知皇满意的点头道。
“‘故事’传播,毕竟需要时间,如今您的封官敕书还未到,离仙郡的政务,暂时还是管福庆代理,但您却已是众所周知的准郡守,不若动用您此时已有的权利,以立夏的名义,在离仙郡举行一次,百姓都可来参加的赛会如何?”温南方建议道。
“举办赛会?目的是让此地的百姓都熟悉我,等此后知道我乃女郡守,对我的抵触情绪小些?”林知皇额上的汗水被黄琦锦擦拭去,便协同着温南方向书房方向走去,边走边问道。
温南方落后林知皇一步,跟随着她的步伐,边走边雅声回道:“这个目的只是其一,其二是想在这个赛会的规则上做些文章,让女子名正言顺的借机走出大门。”
“哦?”林知皇听温南方如此说,眸中放出溢彩,在原地站定,并转头示意带着兵随侍她左右的花铃,警戒周围有人偷听,这才将目光投注在温南方身上,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两人此时正好路过凉亭,倒不失为一个谈话的好地方,于是,温南方也不抵触,也随林知皇在原地站定,低声回道:“这赛会的参赛规则,与以往不同,是男女都可来,凡只要进入了前三十,便可获得您这为准郡守给的丰厚赏赐,如何?这样,一是可以以此加重您在百姓心中的亲民印象,二是这男女皆可参加的赛会,一旦顺利开展,这也是潜移默化的传达出‘男女皆同’,此宏旨的妙法。”
“妙!只要把这赛会炒热,定然会有很多百姓前来参加,我还可亲自为获得前三的人,颁发赏赐,如此热闹的事,规则又是男女皆可参赛,百姓们自然不会放过这凑热闹的机会,这就说明会有很多女子出来抛头露面,百姓们玩乐热闹之余,见到女子出来,禁锢的思想,也会放开很多,以此法一举打破此郡女子的深闺之围,甚妙。聪深用心了。”林知皇闻言,激动地来回走动几步,面上泛起兴奋的红晕。
温南方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主公一兴奋,就会不自觉的冒出不少他从未听过的名词,比如此时的‘炒热’一词,他从未听过,但结合主公前后说话的语境,这词的意思虽然从未听过,也能猜出大致的意思。
主公,好像不是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地方’的人,至少不是生活在大济,长大大到如今的人。这些词,必是在另一个大环境下,耳濡目染生活过很多年的人,才会渗透到骨子里的习惯,这些潜移默化的习惯,不是的靠聪慧就能凭空造出的,也不是靠聪慧,就能忍着不露出破绽的。
但听林县令所说,主公以前就是生活在盛京的,那主人的这些新词,以及展露出的这些本领,又是从何而来?
温南方深深的回望林知皇,趁四下有人把守,无人会听到他们此刻的谈话,终于问出了他心中一直都存在的疑惑:“主公,您来自哪里?”
温南方这个问题来的太猝不及防,林知皇霎时僵硬住,抬眸,怔愣的回望正垂首认真看着她的温南方。
林知皇从获得好策的欢欣中回过神,回想一番自己此前所说之言,便知自己方才所说的话语,又露了破绽。
林知皇踌躇,不知该如何回答温南方此问,而温南方就这么静静垂首看着她,静等她的回话,也不催促,墨黑的眼眸里,是让人一望即知的信任。
林知皇对上这样的眼眸,如何能说出糊弄的蒙骗之言?温南方是
她来此世界后,与之交心最多的人,乃重要之人,怎能对他以谎言相对?
静默了半晌,林知皇才艰涩的开口回道:“我来自一个男女平等的地方,在那里生活的人们想飞上天空的就飞上天空,想沉入海底便能沉入海底,那里”
仙仙人?仙人下凡附体?
温南方听到这里,澄净的眼眸微睁大,如蝉翼的眼睫翩跹颤动,修长的手骤然抬起,捂住林知皇的嘴唇,不让她在说下去了。
难怪,难怪她与大济的小娘子无论从性格上还是对事务的见解上,都大相径庭,她竟是来自仙界!
除了仙界之人,还哪有人能想飞上天便飞上天,想入海便沉入海?如今,主公是因为束缚于凡胎,所以没有了这些能耐?
原来,那些神神叨叨道士所言,并非臆想,是真是其事。
温南方一双黑如子夜的眸子里,泛起晦涩不明的沉沉暗涌,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人,涩声道:“您委实太过信任聪深了,此等关乎您性命安危的秘密,如何能随意告知他人?此地虽有人守着,但未必万无一失,此话,您以后万不可再告知他人。”温南方垂首看着林知皇,神色严肃的警告道。
如今正逢乱世,天降神异之人,这样的人若说没有机缘在身,谁会信?世道如此,群雄四起,各方早有势力大成之辈,皆有争霸之心,若知主公有此来历,定然不会放任其再发展下去。
而主公身为神异之人,除了心智谋划,却又无自保的神异之能,若是暴露了神异之处,让人看出端倪,必是对其忌惮甚深,欲除之而后快,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林知皇还未想好该如何说,骤然就被温南方捂住了嘴,此时她的心境,比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