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回道:“应该是。影使来报,祝常嵘与顾郡丞这两人最近处理了身边不少人,我们布下的影使为听使,都是扫洒打杂奴仆,所以没被发现,避过了一劫。”
林知皇沉眉:“影使既然没被发现,为何没有消息传回?他们打消刺杀本府君的念头了?”
随边弘摇头:“应该不是,祝常嵘与顾郡丞最近还是与浣水郡内其他世家来往频繁,不像是打消了念头的模样。”
“那是?”林知皇抬眸看向随边弘。
随边弘神色微有些凝重:“商议事情的办法有很多,比如,写字对话。”
林知皇皱眉,曲指敲了敲桌面:“如此,我们处心积虑在祝常嵘以及顾郡丞身边布下的听使,便无用了。”
随边弘沉思片刻,道:“主公,近来若无大事,您便不要出府了,以防万一。”
林知皇闻言轻笑:“少有看聪渊如此严肃的时候呢。”
随边弘也笑:“不在掌控之内的事,确实需要多加警惕才是。”
聪深那小子,走之前那般不放心,主公若真在他手上,少了一块油皮,先不说聪深会做何反应,他自己就得先把自己弄死。
林知皇莞尔,点头道:“行,最近便不出府,等刺客上门吧,自己的地盘,总归是更安全的。”
随边弘又将郡守府的布防图拿了出来,摊开在书案上,细细看了起来:“属下会与花将军重新再谈一次对您身边的布防安排。”
“好。”林知皇对此事并无异议。
林知皇对随边弘做事,也是分外放心的。
随边弘表面看似浪荡,内里却是地地道道的完美主义者,任何事只要他接手,不用别人要求,他自己就会要求自己将事情做到最完美。
因此,随边弘真正做起事来,劲头十足,常人难望其项背。
林知皇与随边弘谈完此事,便将这事放下了,又想到了今早春夏禀报来的消息,好笑道:“聪渊,那方郎君不过是顽劣了些,作何下如此重的手?”
随边弘正想在祝常嵘身边重新布人的事,突然听林知皇如此问,桃花眼微眯,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林知皇说的何,不甚在意道:“都只是皮外伤,不过看着吓人罢了。那小子不识好歹,属下觉得用拳头说话,会比用嘴说,效果好的多。”
确实如随边弘所说,方青波被其教训了一顿后,便老实了,再没闹出过动静。
林知皇轻笑出声:“聪渊对此事还挺有心得?”
随边弘挑眉,毫不避讳道:“若论纨绔,边弘以前在盛京时,那是有名的,自然是颇有心得的。”
林知皇笑着抬手点了点对此事颇为自得的随边弘,主从之间又谈笑了几句,便各自伏案忙起自己的事情来。
书房内一时只余毛笔书写纸面的微弱沙沙声,以及翻阅盖印之声。
晚膳时,林知皇收到了影使传回的方府最新消息,得知了方斓扬送嫡子给她的真正打算,顿时哭笑不得。
“这事除了本府君外,便别传给他人了。”林知皇对传信的影使吩咐道。
“诺。”影使恭声应诺。
方斓扬这种打算,属于颇有些滑头的利己打算,算不得恶。
但是嘛,此事若让她那一干从属们知道了,估计得炸锅。
林知皇如今已是打算收用方斓扬此人,将他推做此地世家之首,来潜移默化对此地世家形成控制,让这些世家为她所用。
如此一来,方斓扬以后也将是她的从属。
林知皇可不想到时这帮从属们之间,私底下又多许多互相看不顺眼的事,这委实会让她这做主公的头疼的。
林知皇挥退影使后,由方斓扬又想到了被他送上门来当男宠,来讨好于自己的方青波。
林知皇想着方青波毕竟还小,如今收他只是权宜之计,待浣水郡内的世家之乱解决了,肯定是要将人还回去的,总不能将这骤然离了家的孩子欺负的太狠。
林知皇如此想着,招来了秋冬,让其往暂时安置着方青波的雅婷院,送去了不少精美点心,并让秋冬带话,向其说明想要什么东西尽管提,不必客气之类的话,以示重视安抚。
林知皇这一番安抚之举,当夜便被喻轻若连番打探。
“主公,您对那方郎君还挺上心的嘛”喻轻若为林知皇把着脉,嘿嘿地笑着
道。
林知皇简直被喻轻若的八卦魂弄无语了:“临河,你最近没有别的事可关心了吗?”
喻轻若笑:“属下这就是在关心您的身体啊。”
林知皇无奈地摇头,从喻轻若手下抽回自己的手,问:“如何,最近本府君的气血可旺了些许?”
喻轻若点头,面上的喜意大了些:“旺多了,食疗的效果确实不错。”
林知皇与喻轻若说着话,携手上了床榻,准备就寝。
林知皇在里侧躺下,听喻轻若如此说,含笑道:“便是不把脉,本府君也感觉到最近畏寒的症状好了不少,食疗的法子确实不错,临河费心了,还让你每日弄起了菜谱。”
喻轻若在床榻外侧躺下,悦声道:“只要能让主公身体康健无虞,便是费再多心,轻若也甘之如饴。”
林知皇笑,侧头看向躺在身侧喻轻若,轻声对她道:“睡吧,时候不早了。”
林知皇此时墨发披散,完全褪去了白日里处事时的凌人威压,神态柔和,铅华尽褪,美若神女。
喻轻若看着躺在自己身侧容颜绝世的林知皇,深深地为只有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