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醒来的时候,头顶白晃晃的灯光照的她几乎睁不开眼。
花去两分钟适应这种亮度,秦珊才能完全睁开眼,第一感是后颈隐隐作痛,第二感是周身每一根毛孔都在往皮肤内部渗透凉意……
这里真的好阴冷,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阴冷,她揉了两下脖子后方的疼痛位置,才撑着身体|下方的铁质床面坐起身来查看四下的情形……与此同时,整个房间的具体格局也进入女孩儿的视野,这里很空旷,左右两边有书店里寄物柜一样的东西,一格一格重叠放置着,外观是白色,每一格都被锁的好好的。
再把视线放近一点,秦珊看见了这辈子恐怕也难以忘记的恐怖画面——
尸体,一具可怕的尸体。
完全赤|裸的成年男子尸体,全身惨白如纸,眼窝和嘴唇都泛出深黑色,像是死于中毒一样。他被笔直陈放在自己身侧的铁床上,一动不动,可怖之极。
秦珊惨叫了一声,疯狂地往后挪动,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的手心按在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回过头定睛一瞅,妈呀,又是一具尸体!而自己的手掌刚好停留在他的胸腔……“啊——”,继续用撕心裂肺的叫声发泄惊惧,秦珊飞一样抽回手,在衣服上连搓好几下……她四肢一瞬间变得冰凉,动作也因为无力承受的恐惧而僵硬。秦珊感觉自己快崩溃了,她只能抱臂缩回属于自己的床面上,泛白的嘴唇不停哆嗦……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环抱着的双腿膝盖窝,一丁点儿不敢再往左右两边瞄了,因为旁边全他妈的是吓死爹的死人!
阴冷的气息始终在这间房屋的空气中萦绕,秦珊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最后的记忆是血族男人冲向自己,接着自己晕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她扬起瑟瑟发抖的脑袋去看那些储物柜,目光已经在尽量避开身边这具死尸的某些身体部位,不过还是不可避免地触及到他的僵固指头和灰白指甲……
上下两排牙齿打架,她再一次看向那些类似储物柜,这恐怕不是单纯的储物柜……而是用来保藏一具具尸体的冷柜……
视线游移过一片柜台,最后停留在房门口,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门上散出惨白荧光的字母所书写的是,tuay,停尸间。
呜呜呜呜麻麻我怎么这么倒霉还没死也要来太平间闯一闯……
室外的气候是暮夏,为了完美地保存好尸体,房间里的温度差不多控制在5c左右,秦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裙,毫不御寒的衣衫让她浑身发冷,像是结了冰,稍微动一下都会感觉到酸痛。但,坐以待毙不是办法,秦珊只能小心翼翼地从陈尸床中央地带挪了下去,因为旁边两位“已亡同胞”的床位都和她挨得特别近,手臂和大腿的动作稍微大一点都可能会碰到他们,这样只会换来更大的恐惧……
房间里的冰柜里时不时发出轻微响动,明知道是内部制冷机在运作,秦珊的心还是会被这种低沉可怕的声音提得吊在嗓子眼儿……
鞋底触碰到地面,她才稍微有了点安全感,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接地气,女孩儿一边拉好裙摆,一边朝着陈尸间的门小跑过去,她用尽吃奶劲儿拧动门把手,掰了十多下后,她放弃了。
因为这扇门被人从外边锁上了。
于是她开始实行第二计划,一边狂躁敲门,一边高喊救命:“救救我——我被关在这里面了——救救我——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停尸间——有人听得见我说话吗——”
嗓子都要哑了,结果却依旧让人绝望,根本没人搭理她。
空气中的一丝丝凉意如同死神之手,紧紧扼制住她的咽喉……十五分钟过去,她已经喊到不停咳嗽,气管肺部开始隐约呴痛,口腔里充斥着血腥气的程度,门外也不见一点回应。
只能用别的方法了,秦珊抵着门回过神,往房间的四个上角落扫视过去,她很快发现了这里的监控摄像头……
紧接着,她就一步一停顿地擦着地面,心跳如雷地躲避着,以防擦到那些装着尸体的柜面和铁床,最终站到了目的地——摄像头的正下方,她扯开自己脖子后用来挂壁的长条绷带,开始不停地对着监控狂挥乱舞……
是的,这是她临时思考出来的计策。她想到了弗瑞是深夜值班医生,因为工作关系,他极有可能要先去岗位报道,所以会暂时先把自己窝藏在这个隐秘难察的地点,而他用来值班的办公室里,有很大几率能看到停尸间的录像,这样也是为了方便医生的工作……
正如秦珊所想,这是一间门窗都非常厚实的陈尸房,处于塞德里克医院的第十层,除去负责太平间的值班医生,这层楼本身就因为其特殊的处境而人迹罕至。更何况,停尸房的隔音效果还相当好。
而负责在这一层值夜的白衣天使,正是我们的血族青年,弗瑞。
他此刻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真皮椅子反扣,上面斜靠着一名面色酡红的粉衫护士,她的制服短裙都被推倒了腰间,皱褶下方露出了洁白的大腿根,弗瑞将她的大腿分开到差不多180°的程度,一前一后在她下|体猛烈抽|插。年轻的护士醉眼迷蒙,含着食指,喉咙里溢出一声一声放|荡的娇吟……
而就在此刻,弗瑞的动作顿停了下来,因为书桌电脑的监控画面里有样东西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属于陈尸间的那方录像里,有道白色的长条一直在晃晃晃,非常显眼。
“你怎么停了呀~”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