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涵去游历,大江南北的跑,宋氏虽然回京后就想办法给其寄了家书过去,可难保苏景涵收到了不曾,便是收到说不定也要晚上几个月,这会子竟也没个音信传回。
苏景涵不同于苏景飞,是个有能耐能依靠的,也是苏定文最看重的儿子,指着其顶立门户,苏景涵也重感情的很,一向很疼爱两个妹妹。
听宋氏这样说,苏瑛玥终于略平静了些,忙忙和宋氏偷偷换好了衣裳,宋氏又将绳索给苏瑛玥绑上,苏瑛玥才恨声道:“母亲,都是苏璎珞,都是她,害了六妹妹,如今还毁了我。便连大姐姐也被她害残了,昌平侯夫人要给姐夫抬两房贵妾回去,还要将大姐姐无限期禁足,母亲,她还害的父亲厌恶了二哥,前些时日还亲自打了二哥一顿将二哥禁足。父亲如今只宠信苏璎珞和她那个贱弟弟,母亲,这府里头哪里还有我们嫡出子女落脚的地儿,我看父亲是打算让苏景华那贱种继承家业了,便大哥回来又能如何啊!”
宋氏的五个儿女都看做眼珠子,如今四个都折在了苏璎珞的手中,她还记得那日苏定文冲到荒院,苏景飞不过跟着过去看了两眼便被苏定文一脚踹飞晕厥了过去。
当时她的心疼的都不会跳动了,她真的好恨,好恨!
宋氏双手紧握,目光闪动着阴冷的光,沉声道:“不会,你父亲还是看重你大哥的,他万万不可能弃你大哥看重苏景华那野种!”
苏瑛玥头一回听宋氏这样说苏景华,一时面色微变,想到苏定文在穗州时候对苏景华的漠视,还有苏景华的长相,惊道:“野种?难道苏景华不是父亲的子嗣?”
宋氏却淡淡道:“谁知道呢,起码你父亲是有所怀疑的,当年他将苏璎珞和苏景华带回来,疼爱的什么是的,母亲怎么能容一个庶子常年养在你父亲身边?只孩子都带了回来,再动手弄死,委实太容易露出破绽,也太伤阴德。母亲隐忍了三年,终于想到了法子。那苏景华越长越是不像你父亲,母亲原还以为他是肖似了他那贱人娘,可你父亲却说那贱人和苏璎珞生的有七八分像,而苏景华和苏璎珞却没多少想象的地方。这可不奇怪了,母亲便动了些手段,寻了那贱人当清倌人的一个恩客,没事儿往那贱人的坟头上去哭了几回,自然就传出些风言风语,你父亲便怀疑苏景华不是他的种,其后对苏景华便也厌了。”
也是当年寄瑶怀上苏景华时,苏定文就没往外室去,等苏景华出生,时间上就有点对不上,苏定文便以为是早产难产了,并没多想。可后来宋氏又动了这等手段,买通个男人在寄瑶的坟头上哭,偏那男人还是以前寄瑶做清倌人时的恩客,苏定文便越想越觉苏景华不是他的种。
加之苏景华又生的不像他,产婆又说苏定文不像是不足月的,苏定文便愈发疑心起来,只他想找那恩客对质时,那男人早在宋氏的安排下离开了穗州不知去向了。
故此这么些年苏定文一直都怀疑苏景华不是自己亲生的,而苏景华也没让苏定文失望,当真是一年长的比一年更不肖似苏家人了。
宋氏不过寻了男人哭了两回,便轻而易举将庶子的问题给处理清楚了。
这些宋氏也没时间和苏瑛玥多说,只道:“你放心,母亲是不会让苏璎珞姐弟好过的!”
苏瑛玥还想再言,外头却响起了婆子的催促声,宋氏只要匆匆又交代了苏瑛玥几句往苏瑛玥的袖中塞了把小刀片,捏了捏苏瑛玥的手离开了屋子。
宋氏偷偷去见苏瑛玥时,璎珞也已经从秋水院的角门出去在暗巷里见到了苏景华,苏景华向她说了今日见到祁阳王的情形,璎珞不觉道:“看来你当真是姨娘和祁阳王世子生的孩子……”
苏景华如今心中还很是混乱,闻言不由上前握了璎珞的手,急声道:“姐姐,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璎珞愣了一下,抬眸就见少年的脸上满是担忧彷徨之色,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璎珞反手握住了苏景华的手,长叹了一声,道:“唉,姐姐听说祁阳王府子嗣不丰,弟弟如今成了祁阳王府的子嗣,祁阳王是定会让弟弟认祖归宗的,祁阳王府比定安侯府不知门第高贵了多少,以后弟弟想必是看不上我这个姐姐了。”
她一言,苏景华急地都快哭了出来,忙道:“姐姐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不寻自己的父亲了,我就是苏家的孩子,我不离开姐姐,就在定安侯府守着姐姐哪里都不去!”
苏景华这话倒不是说假的,他此刻是真有点后悔,不想再探什么身世了。
他觉得若是他果真是萧家的孩子,就和唯一的姐姐远了,好似要失去姐姐一样。
不怪少年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出生便没了生母,苏定文又厌弃他,先前本主虽然是个没用的,可到底也是拿苏景华当亲弟弟的,不然不会什么都依靠这个弟弟,整日敦促弟弟上进给她撑腰。
饶是本主没用,苏景华寒心不已,可他心中那也是同胞姐姐,是苏府唯一对他没有敌意的姐姐,更何况,这大半年来他和璎珞的姐弟感情突飞猛进,苏景华如今对祁阳王府猛然间却生不出亲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