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永乐公主时刻都关注的秦严,怎么可能没瞧见方才那一幕,见璎珞走上前去挽了乔丹华,秦严目光却还专注地落在璎珞身上,不曾有片刻稍移,目光更是她从未见过的柔软宠溺。
永乐公主紧紧咬着牙,以至于美丽的脸蛋都扭曲了起来。她觉得这是璎珞向自己示威呢,目光禁不住像是浸了毒的利箭向璎珞射了过去。
璎珞没感受到,依旧故我的和乔丹华说笑的高兴,永乐公主却先感受到了一道若鹰枭窥兔般锐利嗜血的视线,她瞧去,正见秦严冷冷盯视着她。
他的眼眸微微眯起,狭长双目中的警惕警告透着无线冰冷之意,纵使脸上的神情因宫灯映射还透着几分柔和,可只消一个眼神却叫永乐公主有些控制不住浑身一抖。
可比起害怕,她心中的不甘愤恨却也像翻涌的浪潮一般久久不息,她猛然转过身起,美眸中的坚定之色却烧的更旺了。
而前头瑞王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视线禁不住在璎珞身上来回地徘徊,带着些审视和若有所思。
诚王却刚好和叶宇轩走在一起,他也瞥了眼璎珞,眸光微眯,眼中闪过些厌憎之色,嗤笑一声,道:“还以为秦严多不动如山,不近女色呢,原来也是贪花好色之辈。真宁县主那样妖娆妩媚的青楼楚馆多的是,本王瞧着也不过如此嘛。不愧是艳妓所出,连秦严这种不开窍的冰疙瘩也能勾到手。”
皇后和唐贵妃在后宫互斗多年,诚王最厌恶的便是唐贵妃那样狐媚妖艳的相貌,恰璎珞便是这种相貌,加上诚王和秦严不对付,秦严瞧上的女人,诚王自然也跟着厌憎。800
并且璎珞上回宫宴,便让勇毅侯受了惩罚,落了诚王府的脸面,到现在朝臣们都还私底下议论天玺帝是不是真厌弃了他,这些都足够让诚王厌恨璎珞了。
诚王今日在乾坤殿前又受了秦严的气,这会子出口自然是好听不了。
叶宇轩之前并不知道璎珞竟然和秦严走的如此近,他不是瞎子,自然瞧的出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意,想到自己今日还在御花园中塞给璎珞一盒子香饼,她如今便和秦严出双入对,叶宇轩便觉像是被明晃晃打了一耳光。
他本就已经心浮气躁的厉害,再听诚王说出这等话来,顿时便控制不住脾气,扭头便出手一把揪住了诚王的衣领,略一用力将诚王提了起来,低吼道:“你说什么?!”
“老七,你疯了吧你!”
诚王怎么也想不到七皇子会突然出手,有些狼狈地被叶宇轩提地脚步一个踉跄,立刻便红了脸,面色愤怒起来。
叶宇轩却冷声道:“圣驾面前,我劝三皇兄还是莫污言碎语的脏了父皇耳朵才好!”
言罢,松开诚王的衣领,大步往前去了。诚王面色黑沉,难看到了极点,一面拍抚着被拽的微皱的衣襟,一面神情阴戾地瞪视着叶宇轩的背影,双拳紧紧攥了起来!
皇帝和宫中的贵人们到顺天门于民同庆,说的是于民同庆,可自然不可能让寻常百姓接触到皇帝,冲撞了圣驾,禁卫军武城兵马司等早便将顺天门附近封锁了起来,严加戒备,防守森严。
璎珞陪着太后到了顺天门,太后便笑着将璎珞和乔丹华拉到了身边,道:“这里看灯也没多大热闹,知道你们心早飞了,且多带上几个人,玩儿去吧。”
又长公主陪伴在太后的身边,各府的命妇们一会子也会过来给太后请安说话,璎珞和乔丹华确实早便呆不住了,闻言欢喜地应了便携手下了楼。
秦严早已在外头等着了,他不知何时已经回府换了一件石青色的锦缎长袍,外头披着件哆咯罗狐狸皮的斗篷,腰间系着蟒纹镶青金石的腰带,未系玉佩,倒是挂着个荷包。
那荷包是比他身上衣裳略浅淡些颜色的锦绣缎面,上头用金丝勾边,绣着错落有致的几丛青竹,一轮明月当空,不提绣工如何,但是布局配色却是精妙的很,意境也极好,让人瞧着便似能宁神静气,听到风穿竹叶的沙沙声。
荷包和秦严今日这一身的装扮很是搭配,正是前些时日,璎珞给秦严做的那两只荷包中的一只。
璎珞目光落在荷包上,不觉勾起了唇。
“二哥,三哥。”
旁边响起乔丹华清脆的声音,璎珞目光从荷包上移开,这才瞧见秦严的身旁还站着两个男子。
一个看着弱冠模样,穿着一石青蟒纹直缀,头发束起以紫青冠固定,容貌极是英伟,面上却没有王室子弟的高傲,英俊的眉目很是温和,而另一个少年瞧着年纪要小上一些,十七八的样子,他穿着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扎着金丝蛛纹带,和先前那男子的长相有四五分相似,只是瞧着更跳脱些,正目不转睛,不掩好奇地盯着璎珞看。
听乔丹华的称呼想必他们便是长公主的次子和三子了。
璎珞忙收敛了心神,上前敛衽行了一礼,道:“乔二公子,三公子有礼了。”
那年纪大些的男子忙往旁边侧身避让了下,冲璎珞随意回了一礼,笑着道:“真宁县主有礼,在下是靖王世子的二表弟乔丹阳,这是我三弟乔丹明,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乔丹明也嬉笑着拱手一礼,道:“就是,就是,二哥说的对,以后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我们都是晚辈,真宁县主实在不必如此郑重行礼,是不是啊,表哥?”
乔丹明说话间还凑过去,用肩膀撞了下秦严,换来秦严一记冷刀眼,他才忙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