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璎珞骑马往庄子赶,那厢璎珞等人离开后小半个时辰,马车中的苏瑛珍便醒来了。
她是被冻醒的,只觉浑身都泡在冰霜中一般,全身都僵硬寒冷成了一团冰碴,她悠悠转醒,半响都没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动了动身子,手臂和脚腕上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瘙痒感,接着是疼痛感。
整个人竟都是麻木的,鼻翼间传来令人欲吐的腥臭味,苏瑛珍惊慌的顾目四望,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
破败肮脏的马车,被夜风吹的噶吱吱椅的破烂车门,车外一览无遗的深黑夜色,远处狰狞的夜景像是要吞噬人的野兽,令苏瑛珍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她的头很疼,她想叫声音却似卡在了喉咙间,一时竟难以喊出声来。她太害怕了,怕的眼泪鼻涕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努力回想,终于想到了晕迷前的一幕幕。
她本来已经在香软的被窝中就要睡着了,突然有动静响起,她捡了一张纸条,上头分明就是四姐姐苏瑛蓝的字迹。
四姐姐说要请她去看趁戏,一场有关苏璎珞的好戏,
还说这场戏会让苏璎珞彻底消失在眼前。
四姐姐在纸条上还专门强调了,说这戏是母亲和二姐姐一手安排的,母亲和二姐姐既然不告诉她,定有其中原因。让她千万莫要惊动了丫鬟,偷偷自己出门到后花园,不然就看不成这好戏了。
四姐姐自会在后花园等着她。
苏瑛珍这几日早就发现自己那二姐和母亲在谋划什么,可她们每回说话都背着自己,打发了她离开,神神秘秘的叫苏瑛珍又气闷又没办法又好奇,当时一见那纸条,她想都没想便兴奋的偷偷溜了出来。
她想一定是她在出府时候对苏瑛蓝生气,当众发落苏瑛蓝,苏瑛蓝要讨好自己,这才请自己过去看好戏。
她怀着雀跃的心情一路偷偷在后花园里找苏瑛蓝,可苏瑛蓝没有出现,她却突然被人敲了后颈,晕了过去。
如今她双手双腿被绑缚,已然不在庄子中了,这是哪里,是什么人掳了她,她是闺阁秀啊,如今被带到了这荒郊野地,他们要对她做什么,就算什么也不做,她的闺誉也完了,她一辈子都完了啊。
苏瑛珍恐惧而绝望,许久她才猛然身子一震,尖叫了起来。
“来人!来人,求求你们放过我,来人啊,有没有人!”
她凄厉的叫声不曾唤来路过之人,反倒是将那口吃男给唤醒了,口吃男想起之前被套马索套住身子拽下马车又被敲晕的事情,登时激灵灵打了个颤,忙爬起来跑到高个男的身边,使劲推着他,道:“大哥,大哥,快醒醒!”
高个男也就是被璎珞劈的狠了,加之手上失血过多,才久久不醒,如今被又推又掐,悠悠转醒,瞪大了眼睛,面色苍白着道:“怎么回事?”
口吃男摇头,就听到马车中传来苏瑛珍的尖叫声。
“谁?谁在车外!”
她双手双脚被绑躺在马车中,浑身吓得发软,根本就坐不起来,也看不到马车外的情景,此刻听到男人的说话声,本能地就感受到了危险,声音满是颤抖。
高个男和口吃男对视了一眼,忙爬起来就往马车去,一把推开半遮半掩的马车门,眼见车中只剩下一个完全陌生的少女,先前他们掳来的两个倒是不见了,两人目瞪口呆,皆愣在了那里,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你们走开!走开,你们是谁!”倒是苏瑛珍见两个穿着寒酸,满脸凶狠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马车外,登时尖叫着往车中滚。
高个男和口吃男此刻心中满是惊惧和不解,听到苏瑛珍大喊大叫,高个男伸手就拽住了苏瑛珍的衣衫,狠狠一拖将苏瑛珍扯了过来,上手对着她的脸便是左右开弓狠狠的两巴掌,凶恶的道:“闭嘴!再敢叫老子他妈的切碎你!”
苏瑛珍被打的眼冒金星,双颊红肿,牙齿松动,哪里还叫的出声,眼泪成行往外滚,只觉跌进了炼狱也不为过。
高个男见她老实了些,这才拽着她的脖颈,道:“你是谁,谁将你扔进马车的?先前那两个女人呢?说!”
苏瑛珍颤抖着,晕头转向,说到底也只是十二三的小丫头,又被宋氏养的娇,什么都没经历过,此刻竟是哭着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的道:“娘,娘……我要回家。”
高个男和口吃男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生活,稍不留神进了牢房便莫想出来了,今日事情出了纰漏,他们心中已充满了惊惧,哪里还有耐心听苏瑛珍哭泣嚎丧。
口吃男拽过苏瑛珍便撕啦啦将她的衣衫扯了个粉碎,瞬间露出里头精致的绣花肚兜来,他肮脏的手胡乱揉捏着苏瑛珍,恶声恶气的道:“哭!再他妈哭,老子哥俩,现在就办了你,老子哥俩眼见着就活不了了,死前也得fēng_liú一回!”
高个男眼睛盯着苏瑛珍勉强挂在身上的肚兜使劲看了两眼,一把推开口吃男再度勒住了苏瑛珍的脖颈,道:“老子再问最后一遍,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说话!”
苏瑛珍被男人扯的几近赤身,又被男人又捏又摸,此刻抽泣着脑子倒清醒了些,不敢再哭爹哭妈的,哆哆嗦嗦的道:“我是……是穗州知府苏定文的嫡女,你们……你们抓了我,我爹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快送我回去!”
高个男闻言面色陡变,他们做这偷人贩人的买卖,最怕官府,平日连个衙役都是怕的,更别说那穗州知府在他们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