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注意。”

她言罢,却突闻外头隔着窗户响起靖王的声音,道:“母妃莫怪她,她刚还亲自吩咐小丫鬟往云霞院去告知兰姐儿避一避晚点来请安的。”

秦严和谢太妃的感情不好,只和宫中太后亲近,倒是靖王妃的两个儿子整日承欢谢太妃膝下,加之靖王妃一贯行事大方得体,操持王府也井井有条,对谢太妃历来恭敬,故此靖王妃在谢太妃面前也颇为有体面。

如今见错怪了靖王妃,谢太妃不觉面露尴尬,心中却又有些怨儿子向着媳妇,巴巴的护着,落她这个母亲的脸。

靖王妃忙道:“母妃责的是,到底是我年轻,行事还是不周全,往后害得母妃多教我才好。”

她这般说,谢太妃心中的不舒服便也去了,拉了靖王妃的手道:“母妃知道你是个好的,方才是母妃太着急,回去叫全儿替母妃给你道歉。”

靖王名唤秦全,听谢太妃这般说,靖王妃忙忙表示不敢,谢太妃便又道:“知道你是继母,不好管着前头元配留下来的嫡子,可继母也是正经的嫡母,你怎么能事事都由着世子,他是个不知礼数的,派个侍卫非要让进内宅,可你难道也不懂规矩?且不能这样由着他,春杏。”

谢太妃唤了身,旁边站着的白发老嬷嬷便站了出来,她是谢太妃的陪嫁,一辈子没嫁人,自梳后一直伺候着谢太妃,人称郝嬷嬷。

谢太妃冲郝嬷嬷吩咐道:“你去,亲自挑选四个规矩周到的丫鬟,现在便送到东院去,就说长者赐不可辞,这次再将人送回来,我便没这个孙子!另外,将那什么影侍卫给老身带回来问话!”

郝嬷嬷应了,转身而去,那边太医也匆匆而来,靖王妃忙吩咐人搬屏风挡在了软榻前面,又令丫鬟在谢芷兰的腿上盖了薄纱帕。

而影七回到浮云院时,秦严已经去了演武场,影七将两盆素心兰摆放在内室秦严指过的地方,仔细瞧了瞧便又转身往公主府的库房去,挑选了两个美人瓶,放在了条案上。

他刚收拾妥,外头便响起了脚步声,沉稳有力,影七一听便知是秦严回来了,忙迎了出去。他刚到廊下,果然便见秦严一身劲装大步而回,额上运动后的汗水还沿着鬓角往下滴落。

影七对此早习以为常,可却生生愣在了廊下,只因秦严竟一手握剑,一手攥着一大把挂着红彤彤树叶的树枝。

影七实在不能理解,自家爷这大早上跑去抓一把烂叶子回来是要干啥,拒影七觉得自家爷越来越难以理解了,却还是迎了上去,道:“爷让属下办的事都已经办好了,爷看看可还中意。”

秦严闻言点头,直接便进了内室,见屋中多了两盆花果然瞧着顺眼极多,便冲影七点头,道:“不错。”

言罢却是亲自走到了那美人瓶前,将手中红叶都仔细地插了进去,瞧了瞧,又不断摆弄着几枝红叶的枝桠,摆弄几下还往后退上两步,仔细看看,不满意又上前扯弄着树叶。

影七瞧的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跟了主子十数年算是都白跟了,如今主子爷根本就重新换了个人。

这是在用几根烂叶子摆弄插花吗?

影七愣神,秦严又扯掉了几片多余的树叶,觉得红叶疏落有致了,这才转身往外走,道:“沐浴,摆饭吧。”

秦严已进了净房,影七才反应过来,忙抬手揉了揉脸出去忙碌。

秦严沐浴从来都是不用热水的,即便隆冬时节也是一样,他进了净房,褪下衣裳,提起旁边放着的两桶水,从头浇到脚,冲洗了浑身的汗水和尘土,浑身清爽了,便换了衣裳往用膳的西偏厅走。

刚进了偏厅就见苏哲站桌前正将热气腾腾的饭菜从食盒中取出来往桌子上摆,那大食盒乃是红木雕刻制造,把柄上刻着慈云宫三个字,却是刚刚从太后宫中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秦严这次回来后,太后时不时便会送吃食过来,不仅秦严已经习以为常,便是身边伺候的苏哲等人也早习以为常了,见秦严进来,苏哲动作麻利地将最后几盘饭菜摆好,盖上食盒退到了一边儿。

秦严走过去落座,瞧着满桌子琳琅满目的菜品目露暖意。

饭菜虽然只是早膳,却也准备的很是丰盛,芙蓉海参,红烧鲈鱼,椒盐大虾,蜂蜜莲藕,鸡蛋莼菜,爆炒鹿肾,果仁松饼,海带淡菜鲜虾粥,鹿肾核桃仁蜜粥……摆满了桌子。

倘若是擅长药膳的璎珞在这里,便一眼就会瞧出这些菜品虽不太成熟,可却妥妥的都有一个功效,那便是壮阳补肾,强精健体。

奈何秦严一无所知,只认定太后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一早便巴巴地送了这么些膳食来,哪里忍心拂了太后一片心意,虽然瞧着这些菜品就没多大胃口,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执箸风卷残云的每样都夹了些。

他刚用完膳,院子中便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脚步清浅分明都是女子,秦严蹙眉,站起身来,进了内室。片刻后,院子外果然便传来了影七和郝嬷嬷的说话声。

“太妃见世子爷这边实在没个像样的人伺候,便特意吩咐老奴给世子爷送了几个丫鬟,这几个丫鬟都是老奴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都知本分,懂事听话,仔细周全,还请世子爷出来瞧下,太妃说了,长者赐不可辞,这几个丫鬟世子爷不留下来,往后便只当没有世子这个孙儿。还有,太妃让老奴唤影侍卫过去问话。”

郝嬷嬷是说给外头的影七听的,即便是郝嬷嬷也不敢随意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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