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对方回过头,走近几米,弯腰捡起地上的绳索,扫了眼,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特质角毛绳,怪不得这么难弄。”
笑容未歇,她的神情猛地凝滞,扭头盯着紧闭的门,周身气势忽的一变,原本的浅淡惬意骤然化为凌厉,“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迹部景吾惊疑不定的失声问道,边说边忍不住上前两步站到她的并肩位置,“你怎么知道?”
“这是小事,别介意。”三条樱子略略偏首,嘴角慢慢扬起笑容,眼睛微微眯起,平凡的眉宇有大片大片的阴霾弥散开来。
“也好,一劳永逸。”她用轻柔的语调说道,暗哑的声线,眼睛里的阴影却能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迫不及待想把敌人一点点撕碎的,不容错辨的残暴。
………
迹部景吾一愣,强忍左退的冲动,“该怎么做?”
————此时这种情况容不得他后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最真实的想法与三条樱子不谋而合,这点他承认,所以也不必假惺惺。
“拿着它。”三条樱子将手中的绳索打个活结然后递过来,“等下…”她压低声线说出对付来人的计划。
他聚精会神的听着,之后返身躲到门边,屏息等待去而复返的绑匪打开那扇门;而三条樱子则按照计划静静站在房间中央。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迹部景吾将手举高,做好准备,心跳渐渐加速,指尖用力到骨节泛起青白。
成败在此一举!
几记清脆的撞击,听着象是有人用钥匙打开挂锁,然后是更为沉闷的摩擦声,想必外面是用巨大的外挂式插销封闭,最后[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缓缓开启。
能成功吗?电光火石间迹部景吾涩涩的咽口口水…男子挟着恶意迈出一步,人影堪堪闪现就象是被吓到浑身一僵…
而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扬高的手猛地往下落————目标,男子的脖颈。
“啊——”男子的吼道短促而粗粝。
迹部景吾用尽力气收紧手中的绳索,不敢给对方一点点空隙,此时三条樱子也跑过来,扬起的手飞快在空中划过。
“啊——”男子凄厉惨叫的出声,血色花朵飞溅开来。
几点温热不巧溅到迹部景吾脸上,手腕不自觉一松。
“愣着干什么?!”三条樱子怒喝一声,滑开的手猛地往回一收,又一次…做完连续动作之后…拳头、手肘、脚踩、膝盖磕…
挂在迹部景吾手中的身体瘫软下来,男子哼也没哼朝前倒下。
为了避免一个失手将人的脖颈勒断,迹部景吾忙不迭放开力道,任由绳索滑过掌心,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后背悄悄沁出一片冷汗。
太凶残了!这女人!
哪里学来的恐怖手段啊喂!招招直取要害不说,几下连续撞击男人下/半/身部位的力道更是…连他这个旁观者都寒毛直竖。
………
迹部景吾呆滞在原地,不知怎么内心忽然升起些微同情,对失去意识的绑匪遭遇的悲惨事件心有戚戚哉。
趁着他说不出话,三条樱子已经闪出房门,绕到绑匪身后,抬手扯住绳索,一个用力把人吊高几分,“还不帮忙!”
斜睇过来的眼神略带唾弃,“要等他醒了反抗吗?蠢材!”
“啊哦——”迹部景吾脸庞重重抽搐几下,飞快上前搭手。
所谓‘赶尽杀绝’,三条樱子将之阐述得极彻底;不多时,绑匪被两人合力捆成粽子。
做完一切后,迹部景吾直起身,长吁一口气,“我说…有必要把人绑成这样吗?”
下巴微抬,点了点被扔在角落的绑匪,眼角跟着一抽————有必要把人捆成s/调/教系样式加强版吗?
迹部景吾觉得三条樱子的存在就是为了时刻刺激他的理智。
看那绑匪的模样,别说挣扎,连动一动都困难吧?四肢往后绑在一起,人变成诡异弧形(面朝外)也就算了,有根绳索还连接[哔——]部位,他要一动…咳咳!那里肯定痛不欲生。
你到底哪里学来的手法?迹部景吾整张脸都黑下来,对自己方才不小心助纣为虐的行为表示很羞耻。
“嗯~不过是以牙还牙。”已经走到房门口的三条樱子回过头,表情似笑非笑,“怎么?你也想试试?”
“保证你欲/仙/欲/死。”上下打量他几眼,意味深长的眯眼。
“不必!本大爷很正常。”迹部景吾斩钉截铁的拒绝,边说边快速走上前,“好了,我们该离开。”他才不要继续这种诡异话题!三条樱子的眼神很危险啊喂!
等下不小心发起疯来连他一并绑了可就得不偿失。
返身、关门、扣上插销、锁死,动作一气呵成。
………
直等到那扇门紧闭,迹部景吾才有终于逃出生天的感觉,双手方才后知后觉的微微颤抖。
倾身将头抵住门扉,闭了闭眼,强自忍住心头泛起的战栗————是的,他在后怕。
迹部景吾不敢想象,倘若方才功亏一篑会怎样,毕竟三条樱子的计划太大胆,平定下来的此刻他才惊觉两人究竟有多鲁莽。
三条樱子的计划很简单:他躲在门边伏击,她站在房间中央营造机会,趁着绑匪瞬间的错愕,他只需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就成功。
现在回想,三条樱子给出的并非肉票逃离的假相,她是想让绑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