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动行动,当天我趁着某位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脑子烧糊的家伙跑去和主人家辞行的空挡,自己偷偷摸摸从日吉学,转身不辞而别。
当然,那其间发生的小插曲,比如说暗金蘑菇头学弟被按着修理得无还手之力什么的…我个人表示眼睛忽然抽筋导致暂时性失明,于是没看见啊没看见。
回家的路上电话响个不停却被我无视掉,过了很久很久…电话它就安静下来了。
私以为,迹部景吾也算是聪明人,应该能懂得我这样无声的拒绝。
坐在计程车上,我把头靠在椅背上,怔怔盯着车顶,心情不知如何形容————是有点沉甸甸的,象是堵了块石头,说不上好坏,就是总有某个地方不舒坦。
至于缘由,我不愿意深究…只是知道大概要过段时间才会慢慢好起来。
为了不知名的沉郁心情,我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结果第二天起床去漱洗,镜子里的脸真真是惨不忍睹,浮肿外加青白交错,衬着乱蓬蓬的发,堪比女鬼。
我对着镜子嚎叫了足足十分钟,害得来上早班的竹内秀以为发生命案。
………
天黑闭眼,睁眼天亮,仍旧是普普通通的早上,起床、漱洗、早餐,收拾完毕后登上轿车出发去学校。
进了班级,把自己放在座位里,我先是环顾周遭一圈,将同班的每张脸一一端详过去,直至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情绪,方才松口气。
初夏的早上阳光很明媚,目光所及的青少年们言笑靥靥,从教室靠外窗户迤逦而入的光芒沿着景物绣出浅金的边,气氛是轻松而惬意。
耸拉着肩膀瘫倒在课桌上,脸埋进臂弯里————幸好幸好,我原以为今天要面对世界大战,居然看上去风平浪静?
昨儿冥户亮一番话是没来得及传到后援会那帮子姑娘耳朵里,还是…
不小心想起冰帝盛传的某些内/幕,我抽了抽眼角,决定近段时间要风声鹤唳,要知道为爱而狂的女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说起来都是迹部景吾的错。
好吧——冥户亮也不是好东西。
若是我真的被冰帝后援会[哔哔哔——]了,死也会拖那两个混账垫背嗷嗷嗷——
………
胆颤心惊外加草木皆兵了一个白天,然后…什么事也木有发生,(==)。
预期中的‘被人锁在洗手间’啦~‘书本课桌划满侮辱性字眼’啦~‘柜子被泼红漆’啦~之类的,剧里常见的欺负把戏影子也没见。
果然是想太多了吧?呵呵~呵呵呵~
放学铃声后十分钟,我站在车水马龙的学校大门口,远眺挣扎在车流中三条家的那部轿车,整个白天都悬在脑袋上的那块巨石…终于放下来了。
我知道凡事不可以高兴得太早,不过,按照近段时间种种情况看起来…或许学校后援会觉得三条姑娘不具备‘草根女’的素质?
那什么和白马王子因误会产生种种交集历经千难万苦最后良辰美景的桥段,三条姑娘首先外在条件就不过关,嗯嗯——
她们觉得安心,我就安全了嘞~
斜眼,看了看周围三三两两和我一样等车的人,我低下头,颔胸缩背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躲得更深些,得瑟微笑。
于是…请就此保持下去吧吧吧——
………
等到三条家的轿车驰入学校门口的暂时停车往肩上一甩,踩着欢快的步伐,一溜烟奔过去,拉开车门,矮身正要往车厢里钻,然后————
动作猛地顿住,身后的莫名力道阻止我的行动,同时,脖颈处拂过一道冷气,阴森森的,仿佛带着来自地狱的怨气,令人寒毛直竖。
我暗叫一声不好,正要下死命挣脱,耳朵忽地一坠,戴着的耳机被扯落,沉浸在音乐里的听觉世界霎时间被无数喧哗取代。
女孩子们不敢置信的尖叫,伴随着那人怒不可遏的声音,“三条樱子…你好大胆子!居然敢装作没听见本大爷叫你。”
迹部景吾…我眼角一抽,电光火石间心头掠过数种应对方案,可惜没来得及实施,爬到肩膀上的手掌往前用力一推。
我面朝下,险险趴倒。
手撑着椅垫,我回过头怒视对方,下一秒,眼睛微微睁大,张口结舌瞪着杵在车门外的人毫不犹豫挤进来,阖上车门,对着司机抬了抬下巴,沉声说道,“开车!”
喂喂喂——这是我家的车…你给我下去啊啊啊——
许是被迹部景吾那满脸的杀气震慑住,司机大叔立刻就发动引擎,轿车箭一般飞驰出去,快得连对我这个原主请示一下都没有。
………
脸抬高三十度角,对着车窗外飞速往后掠去的风景泪流满面,我此刻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是异常狼狈,还差一点顺着作用力滚到座位下,=皿=。
迹部景吾的手臂探过来,用提米的姿势把我拎高放在位置上摆好,然后他的脸凑近几分,眉宇间积聚着淡淡的阴郁。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啊——那个…”我清清嗓子,身体往后仰了仰,意图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珠子四下乱转,吞吞吐吐的组织语言,“呃~我觉得不好一直打扰你。”
“那什么,你们网球部不是在备战吗?”
全国赛季打得如火如荼啊喂!身为网球部最高统帅的大爷你不赶紧全神贯注制霸天下,独独逮着我死磕是要闹哪样啊喂!
迹部景吾沉默了一会儿,挑高一边眉梢,眼神似是有些惊讶?
“哦~”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