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回头去看紫云,却见她脸色发白,对她们的话毫无反应,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担忧道:“紫云,你还好吗?你……”突然她发现紫云身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濡湿一片,不禁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走过去:“紫云!”
陆紫云虚弱地抬起头,语气虽然平静,却忍不住有些颤抖:“我肚子好痛……”
“来人,去叫产婆和大夫来!”凝烟急忙回头吩咐丫鬟,然后扶着紫云躺下去,安慰她道:“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你说,我的孩子是不是要保不住了?”紫云拉住她的手,脸上满是恐慌:“我觉得好痛……”
“相信我,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凝烟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柔声鼓励道:“你不是说孩子生下来就让他认我和琦瑶做干娘吗,我们等着呢……你想想,有咱们疼爱他,他怎么舍得不出生呢?”
说话间产婆和大夫等人便已经到了,凝烟有心留下来陪她,但大夫还没号完脉,外面守着的丫鬟就来报,吴家的人要闯进来了。
这会儿庄子里只有她和紫云两个主子,紫云自顾不暇,凝烟只好代为处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吴家的人进来,紫云现在生死一线,除了自己现在没人能保护她了。
凝烟叫来这里的管事,问:“可派人回城通知你们少爷了?”
管事急得满头大汗,连连点头:“已经派去了。”
凝烟沉思片刻,又道:“现在,再派几个人回城,一半去找你们少爷,剩下的人去找我家大人。”
她觉得吴家这次是有备而来,怕报信的人被拦在路上,才有此一说。
这里的管事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敢不听,可是:“江少夫人,这里的下人都去拦吴家的人了,恐怕腾不出人手来再去报信了。”
凝烟想了想,又道:“我曾看到这附近常有不少樵夫来砍柴,你带人去找,许以重金,能找来多少就找来多少,让他们帮忙拦着!就说我说的,只要把吴家的人拦住,凡是出了力的,最后我重重有赏!”
那管事之前急昏了头,此时听得这个办法可行,连忙点头去了。
凝烟出了院子,走到庄子大门处,见门口乱哄哄地闹做一团,大门已经被人撞得摇摇欲坠。她皱着眉走过去,喝道:“都住手!”
但她一个人声音太小,离得又远,两边的人都打急了眼,根本听不到。
她身后的几个丫鬟见了,连忙走出来,一起过去:“住手住手-少夫人在这儿,你们闹什么?!”
那边吴家带头的王婆子见了凝烟,脸色一变,犹豫了半会儿,终是让人停了手。
见两边的人暂时停了手,凝烟吩咐:“把他们带头的那个叫来,我有话要问。”
很快王婆子便被领了过来:“奴婢给少夫人请安。”
凝烟冷声质问:“是谁让你们来的?光天化日之下破门而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回您的话,奴婢今天带人来,是沈家老爷亲口允了的。”那婆子不慌不忙道:“沈老爷说了,如果咱们找到沈公子有孕的妾室,把她交给我家秀任凭处置。”
闻言凝烟心头一跳,脸上却没有表露:“哼,你口说无凭,如果事实真像你所说,你敢不敢和我去沈家对峙?”
那婆子却不肯上当:“奴婢自然是敢,但是奴婢领命前来捉人,待把人找出来,自会和您去对峙。”
“这么说这人今天你们是抢定了?”
那婆子抬起头道:“恕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您是秦家少夫人,咱们自然不敢得罪。但我家秀和沈少爷订了亲,奴婢也是得了沈老爷的话了的,在这沈家的庄子里,我们两家的事,还请您不要管了。”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凝烟并不恼,她点点头,让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院门口,自己坐在上面,对那婆子淡笑道:“那我告诉你,今天这闲事我还就管定了。”
王婆子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脸色难看起来:“江少夫人何必和奴婢为难?”
“这话怎么说的?”凝烟抚了抚裙摆,不咸不淡道:“我是受沈少爷的邀请到这儿来做客的,这院子现在是我的居所,你们硬闯我的地方,怎么反而说我为难你们?”
王婆子一窒,见她是不会让他们进去了,心下迟疑半晌,终是觉得自家秀的幸福比较重要,一咬牙道:“既然如此,还请江少夫人恕奴婢失礼了!”她对身后吴家的家丁招手道:“跟我进去!”
凝烟没想到她真的敢不顾及自己的身份硬闯,脸色一沉,身子却纹丝不动:“我看你们谁敢!”同时庄子的护院连忙拦在前面。
两方正对峙间,出去找人的管事终于带着人回来了,他身后跟着十来个樵夫。
“江少夫人,小人找到人了。”管事急忙跑过来,他见没有耽误,重重吐了口气。
凝烟冲他点点头,让人一起拦在院门前。
吴家的婆子本是想着就算得罪秦家的少夫人也要把勾引自家秀未婚夫的女人找出来,可对方突然多了这些帮手,她就是想硬闯,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闯进去了。
凝烟惦记着屋里的陆紫云,见这里对方有了忌惮不敢再闹,便先回屋查看情况如何了。
她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心下一惊,连忙进了内室,见婆子丫鬟围着床前忙成一团,紫云已经闭着眼晕了过去,忙把那大夫叫来询问。
“孩子保住了。”大夫递过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