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小朱见深有些不开心,倒也不是因为弟弟来了,更多人围着弟弟转,他并不在乎这些。
只是因为大姐姐不开心。
“大姐姐,你怎么了?”
贞儿看着逐渐成长的小家伙儿,怜惜且心疼,强笑了笑:“没事儿,太子怎么不和大皇子玩儿了呀?”
“他有好多人围着,但大姐姐没有。”小朱见深认真的说。
贞儿呆了一下,忍不住鼻子一酸,在宫里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她,在意她的感受。
她不想把负面情绪传递给小家伙儿,笑道:“快去玩儿吧,奴婢就是有些不舒服,不要紧的。”
“你生病了吗?”
“呃…是。”贞儿点头,“不过已经吃过药了,睡一觉就好了。”
小朱见深放下心,催促道:“那你去休息吧,我去找弟弟玩儿。”
“嗯,快去吧。”贞儿笑了笑,目送小家伙儿走远,她起身往外走。
她知道自己一个奴婢做不了什么,只能求助孙太后,那可是太子的亲奶奶,贞儿知道孙氏不可能不在意。
不料刚到门口,就遇到了司礼监掌印太监,还有百余名锦衣卫。
“奴婢见过公公。”贞儿赶紧行礼。
小恒子‘嗯’了一声,带着人径直走了进去。
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贞儿不放心,便也尾随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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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偶要在……这儿玩。”两岁大的小朱见济说话很不利索,赖着不肯走。
小恒子在一旁又是劝,又是哄,但根本没效果。
一众锦衣卫不敢吭气,小家伙儿虽才两岁,但身份高贵着呢,这可是皇上的独子,能不掺和他们可不掺和。
贞儿挤上前,小声问:“公公,这是…要带大皇子回宫?”
“昂。”小恒子随口回了句,继续哄劝。
贞儿眼睛瞪大,她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帝并非无改立太子之意?ъitv
不管怎么说,东宫是太子才有资格住的地方,大皇子回去才合乎情理。
“公公,要不让奴婢试试?”贞儿跃跃欲试,她很想赶紧送走大皇子。
小恒子见有人接烫伤山芋,立即道:“行,那你试试,哄好了大皇子,咱家有赏。”
“奴婢不敢。”贞儿客气说了句,上前蹲下身子,“大皇子,这里能玩儿的,宫里一样能玩儿,且比这还好玩儿。”
“不,不要。”小朱见济很固执,“宫里…不好,玩。”
贞儿笑了笑,转头道:“公公,是这样吗?”
“那必然不是啊!”小恒子连忙捧哏。
“骗人。”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说。
小恒子急得直搓手,却又无可奈何。
贞儿却很有耐心,温柔道:“那就不走,大皇子累了吧,让奴婢抱抱好不好?”
大姐姐人好,说话又好听,小家伙儿天然亲近,伸开手臂。
贞儿抱起他,嘴里哼着小调儿来回晃着,疯了半天的小家伙儿很快眼睛就睁不动了,沉沉睡去。
“公公,大皇子睡了。”贞儿笑着说。
“真有你的。”小恒子连忙小心接过,“咱家腾不开手,赏钱下次给,走,回宫。”
“公公慢走,奴婢送公公。”贞儿不在意这个,赔着笑,一路送小恒子出门。
望着软轿远去,她长长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地翘起。
“终于走了…”
“姐姐你怎么没去休息啊?”小朱见深走上来,好奇的问。
贞儿开心地蹲下身子,笑着说:“奴婢病好了,太子想玩什么游戏呀?”
“真好啦?”
“真的。”贞儿起身转了个圈儿,还跳了两下,“这下相信了吧?”
“嗯。”小朱见深也很开心,“那玩蹴鞠吧。”
“好嘞。”
“且慢蹴鞠。”一道声音响起,大小俩人同时转过头,却见于谦地走了进来,躬身道:“臣于谦,参见太子殿下。”
“哦,免礼。”小朱见深昂着小脸问:“你是干嘛来的?”
于谦道:“臣奉皇上旨意,来教太子读书。”
贞儿一惊,随即满心怀喜溢于言表,小太子不明就里,她可是清楚于谦如今的身份地位。
皇帝让他来教太子,定然没有改立太子之意……贞儿连忙行礼,“奴婢见过于大人。”
“嗯,免礼。”于谦点点头,“本官时间有限,姑娘不妨待太子功课做完,再陪太子玩些游戏。”
“是,一切听大人安排。”贞儿又是一礼,蹲下身对朱见深道,“太子,奴婢的病还没好透彻,你先和于老师学习功课好不好?”
“好吧。”小朱见深怏怏不乐,大姐姐这一会儿不好,一会儿好,这会儿又不好,让他很是郁闷。
于谦微微一笑:“太子,我们去学堂吧。”
“昂,好。”
小朱见深点点头,又回头看了贞儿一眼。
贞儿忙道:“太子快去吧,于大人学问可好了。”
…
后宫。
孙氏听闻消息后,也是长长松了口气,她当然在意,她比谁都在意。
但眼下她并无什么优势,儿子孤身在外,孙子太过年幼,她能如何?
除非…下毒毒死朱祁钰儿子。
这个她是想过的,但问题是还没到那份儿上,毕竟太子还是孙子,犯不着那么干。
不过,孙子的太子之位要是被废,她肯定干得出来。ъitv
应该是我多想了,看这样子,朱祁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