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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赶忙拉住铭澈,轻声道:“师兄,你坐下陪我一会儿,我睡不着。”
等铭澈挨着她坐下了,洛书又道:“你又不是吴小妞,暴躁什么?”
铭澈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几下,又在下巴和额头上揉了几揉,“这次看走了眼,早知道他不是女的,怎么会让他离你那么近。鼻子是我的,下巴是我的,都是我的,我得用我的手给洗洗。”
洛书噗嗤笑了,慢慢把头枕在他腿上,小声说:“看知知总这么睡,应该很舒服吧。”
铭澈愣住,伸出手抚摸她柔软的发,又轻轻拍了她几下,洛书竟真的睡着了。
他便始终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了她。就这样,一直坐到天蒙蒙亮。
铭澈正低头看着师妹的睡颜,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白玉京一双银色水眸瞧着这边,“你们晚上说的话被小黑记录下来了,你来剁我的手啊,来啊。”
铭澈笑笑,“不急,有的是时间。”
“有本事现在剁,你敢动么?”
铭澈坏笑:“你稍微等片刻,我这会儿得炼几张符。”
他小心翼翼从储物戒指中拿出炉子,动作放得很轻,然后花了些时间调配材料,白玉京好奇道:“你往里面扔了些什么?”
“哦,这是长髯草,这是魁梧藤。”
“能炼什么东西?”
铭澈坏笑道:“难怪你妹妹说你不学无术,别总惦记着暗送秋波,该多看些书了。”
他以掌火炼符,白玉京也不打扰,半个时辰后,开炉,炼出几张新符。
此时天已大亮,洛书迷迷糊糊睁开眼,瞧了铭澈一眼,脸一红坐了起来。
“师兄一直没睡啊?”
白玉京哈哈笑了几声:“他一直在偷看你。”
洛书小脸更红。铭澈道:“正好给你看个好玩儿的,你快去叫白知知和小墨。”
洛书跑到知知那里,那边两位早醒了,知知正满脸歉意地望着墨亦甄裤子上的一片口水。洛书下定决心。再也不枕师兄的腿,滴出口水这种事丢死人了。
“白玉京,”铭澈扬声说道,“你过来剁手。”
“我才不信你真敢剁。”白玉京咯咯笑着,走到铭澈旁边坐下。铭澈笑着问:“你的黑豹呢?拿出来玩玩儿。”
白玉京伸手:“酬金。”
铭澈打开储物戒。随手抓了把晶石塞给他。白玉京打了个响指,黑豹跑出来,眼睛盯着自己的主人。
“啪”,铭澈快速在白玉京脑门上贴了一张符,笑道:“刚出炉的,拿你试试。”
白玉京想把符撕下来,哪有那么容易?铭澈的手法可是得了老莫真传,符箓专克妖邪,岂是随便就能撕下来的?
“啊啊啊——!”白知知大叫,“哥你终于像个爷们了!”
可不是。白玉京此时满头张狂的黑发,一脸络腮胡子无比粗犷,身上肌肉猛长,撕拉一声,这货的衣裳被撑开,真是个风风火火闯仙云,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铁血真汉子!
白玉京掏出镜子一看,幽怨地问:“阿澈,这是什么符?”
铭澈笑得好开心,“还没名字。”
“纯爷们符!”白知知大喊。“给我多炼些,他以后只要抛媚眼,我就贴一张!”
白玉京嗔怪道:“你是亲我妹妹吗?”
铭澈笑道:“知知,你是妖精。这符你用不了,回头给你改进下。”
知知笑着拍手,白玉京更加幽怨了:“阿澈,要多久才恢复原样?”
铭澈挑挑眉:“八个时辰吧。”
“这么久。”白玉京叹了口气,蹲下来对豹子说:“小黑,你好好看看我。这个样子以后不多见。”说完站起身,扶着树干一个回眸,朝墨亦甄笑道:“墨墨,就算我这个样子,也不耽误向你们送秋波的。”
墨亦甄站起身,面无表情道:“加油。”
这时,从远处飞来一只三头鸟,正是秃秃,在它后头跟着一个人,骑着一只穿山甲,那人离得老远就大声喊:“师兄,终于找到你了!”
崖上几位正在纳闷,那人上得崖顶,从穿山甲上下来,走到墨亦甄面前行礼:“昨日多谢师兄搭救,昨晚我赶回家,处理了些家务事,今天一大早就出来寻找恩人,可真是让我好找。”
这人四五十岁年纪,说自己曾在长风殿听过法,从此认定自己是秋水长风殿的人。他说,昨天被墨亦甄救起,晓得这是长风殿的修者,并且修为远在自己之上。道门从不以年纪论短长,所以,尊称墨亦甄为师兄是应该的。
他坚持这么叫,大家也只好由着他。
那人叫吴端,对墨亦甄表示感激之后,又和大家一一认识。满脸胡子的白玉京朝他抛了个媚眼:“我叫白不黑,你可以叫我白师兄。”
白知知小声对洛书道:“又开始编名字。”
洛书便板着脸,小声对白玉京说:“赶紧收了妖气!”
墨亦甄铭澈跟吴端客套了几句,吴端恭敬道:“鄙人有个庄子,离这儿没多远,几位师兄到我那儿休整如何?能来这中曲山,做的必定是大事,我的庄子虽不大,但是为师兄们提供住宿补给,还是没问题的。”
铭澈和墨亦甄对视一眼,便已交换了意见。铭澈笑着问:“师弟,敢问你的庄子叫——”
吴端笑笑:“兴跃庄。”
“好吧,那就叨扰了。”
几个人骑上座驾,跟着吴端飞了一会儿,前方地面早有人马等待,一见庄主出现,赶忙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