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为了到达目标而偏执疯狂到心理扭曲的人。
此时,就有那么一个人,徐盛抽着烟透过车窗看着席闻鸦和安粱从医院里走出来,安粱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与席闻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安粱的产检各项指标都很好,就是有时候神经太累了,医院建议她多多休息,不要劳心神。
安粱听进去了却也有些无奈,公司里的事情哪里是她想放下便放下的,她刚做的有些起色,现在放下无疑就是浪费之前的努力了。
两人是坐着出租车来的,回去也自然是出租车,席闻鸦手上抱着孩子不方便拦车,安粱便自发到了马路边拦车子。
坐在车子的徐盛灭掉了手里的烟头,目光锁在安粱的身上,眯了眯眼,眸底闪过狠厉之色,倏然发动了车子直往安粱撞去。
没有时间可以给他迟疑或者考虑,一旦安粱拦下车子,他只怕更难找到好时机。
全身漆黑的车子宛若一只黑色的野兽奔腾而去,带着毁灭一切的气焰。
等安粱意识到它冲着自己而来的时候,车身已经干脆而直接的撞上了她的身体,她的身子刹那被撞飞一米多远,她眼眸里还残留着最后一刻的惊慌而害怕。
站在人行道上等待的席闻鸦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住了,那车子一击得逞就撤退,直接逃之夭夭,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杀掉安粱,只是以此来警告下薄练臣,免得以为他只是口头上要挟而已。
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太令人一时难以接受了,肇事车子逃走的下一秒周围的行人都反映过来了,喧闹的吵闹声,说话声顿时掩盖了一切,许多人奔到安粱的身边,更有些人一边跑一边往医院跑去。
安粱虽然意识有些模模糊糊的,但并没昏迷,她下意识的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腹部,她的腿间不断有湍湍的血水涌出,湿透了裤子,黏在地面上。
人群发出叫声:“呀,是个孕妇,赶紧送医院去。”
席闻鸦抱着孩子的手有些收紧,看着安粱躺在地上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的悲恸模样,看着她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她跟薄练臣的孩子一点点的流失……。眼前这一幕让她想起了当初苦苦哀求她不要带走自己孩子的场面,那时候的安粱如她这般抱着她的孩子冷眼注视着自己,看着薄练臣一脚将她踹倒,现在倒好,情景完全反过来了,让她亲眼看着这个毁掉自己一切幸福的女人在血泊里悲痛挣扎,看着她一点点承受她曾经承受过的痛苦,看着她因为害怕失去孩子而露出的恐惧,终于,她也有一天体会到了她那日体会到的种种,她也感受到了她那日的迷茫惶恐和悲愤。
她有些相信了那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真的无法同情起来,说她冷血也罢,麻木也罢,她没有那么热的心去同情一个让自己失去所有的女人,更何况比起当日她的烈火焚身之痛,安粱今日的痛还远远不够。
在医院门口发生事故的唯一好处就是第一时间就医,安粱被送往急诊室进行手术,席闻鸦帮她填下了手术单,之后抱着孩子坐在外面等。
期间,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不断有护士陆陆续续的跑进跑出,杂乱的脚步声踩在地上,让手术越发染上几分凝重的色彩。
没一会,又有一护士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直奔席闻鸦这里来,对她急急说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不是的话马上通知下她家属,病人流产大出血,医院血库的血液不足了,急需要亲人的血液输血才行!另外,谁是薄练臣,病人昏迷了可一直在哭喊这个名字。”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通知她家属。”
席闻鸦从安粱随身携带着的那个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找到了她标注的父母电话,当即便打过去了。
安粱还不能死,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种解脱。
她应该好好活着,承受下失去孩子的痛苦,那种感觉简直犹如刀割,哪怕经历炼狱也不过如此。
虽然通知了她的父母,但是薄练臣那边,席闻鸦怎么也无法鼓起勇气打过去,打过去后难道看着薄练臣赶来在她和孩子面前演绎对安粱深情的场面吗?她还真做不到。
才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安粱的父母跟妹妹便赶到了,在这寒冷的季节,三人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出了电梯后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可以看出他们的慌张和惊恐。
席闻鸦抱着孩子起了身,还没开口,她的母亲已经急急的拉着她的手追问:“我女儿怎么样了?她伤的重不重?”
席闻鸦如实回答道:“我不太清楚,还在手术中。”
“妈,放心,姐姐会没事的。”
安粱的妹妹安昕搂住了她身子有些颤栗的母亲。
安粱的父亲深锁了眉头,虽然没她母亲那般慌乱无措,但也可以从他神色间看出担忧来。
这边,他们刚到,立马有护士过来让他们去验血。
三人不敢耽搁,急急都去了。
席闻鸦重新坐下,轻轻拍打方才被安粱母亲突来吵醒的孩子,小家伙被吵醒后受了点惊吓哭了几声,现在在她的安抚下倒是渐渐稳定下来,鼻子一抽一抽的,两只眼睛水汪汪。
婴儿的免疫力还不是很强,不能在医院呆太久,席闻鸦在安粱输完血的时候,跟她的父母说了声留了个电话让他们待会手术成功后告诉她一声,她则先抱着孩子回去了。
将孩子抱回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