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开心?
或许有吧,但似乎更多的是另外一种难言的情绪,像是忧伤也似感慨,无论这世间的因因果果兜兜转转如何都逃不过老天命运的捉弄,即使你想争上那么一争,结果也未必会那么如意,老天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安排下了另一条道路,你即使斗得过人,但未必真能斗得过天。
她沉默无言,薄少恒从她明净如秋波般的眸子里仿佛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一时也静默了一刻,呼吸一滞,上前伸手搂住了她,大掌温柔的抚摸她的发丝。
席闻鸦倾靠在他的腰身处,感受着他身上传递过来的安定气息,伸手回抱,有些满足的蹭了蹭,多想时光在此停驻。
冥冥中仿佛有一声叹息从他的胸腔内发出,似宠溺似纵容也似无奈的心疼。
相拥没多久,门口突然传开一声声铃声响动,两人均是一怔,对视了一眼,席闻鸦放开他起身想去开门,薄少恒道:“我去。”
“大哥!”
薄少恒看着外面站着的薄练臣也不讶异,喊了一声继续说道:“进来吧。”
薄练臣看着他却微微有些皱眉,不过依言走了进去。他回了家发现孩子不在,问了佣人才知道安粱早上是跟一位姓席的公司同事一起产检的,他匆匆去公司调查了下住址倒没想到那位席小姐是熟人,他有些搞不懂席闻鸦怎么入了sie,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而薄少恒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坐,要喝点什么吗?”
薄少恒指了指沙发,看着他客气的说了声。
“不用了,我只是来接孩子的。”
薄练臣目光扫了眼这处不大的公寓,家具可以说有些简陋,地方不大,倒真没想到薄少恒居然会屈尊降贵陪那个女人住在这里。
他刚说完,卧室里的席闻鸦已经将孩子穿好衣物抱出来了。
薄练臣的目光一下子锁在了孩子身上。
纵然席闻鸦眸底里有诸多不舍,这孩子如今也无法名正言顺的由她来照顾着。
薄练臣上前了几步,伸手欲从席闻鸦怀里接过孩子,席闻鸦躲避了一下,有些贪恋孩子身上的奶香,在薄练臣探究的目光里,她将一袋子的婴儿必需品最先给了他,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将孩子交到了他的手中。
薄练臣低眉看了眼孩子,看他睡的好好的,嘴角还残留着奶白色的奶迹,屁股上的尿不湿也是干燥的,明显孩子被照顾的很好,他悬着的心有些放下来。
排斥薄少恒,他对席闻鸦下意识的信任不起来,来的路上还反复担心她会对孩子如何!
纵使不想承认,但是席闻鸦此刻亲眼从薄练臣的神情以及动作间看出了他对这个孩子的小心翼翼和重视度,真是可笑,他不爱研习,却似乎爱极了这个孩子。
他到底出于何等的心可以残忍的践踏研习的真情,却亦可以温柔的接受他无爱孕下的结晶。
席闻鸦眼里不自觉流露出一股讥讽的神色,被薄练臣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他眉心动了动,满是狐疑,想说什么,薄少恒睨了睨两人之间的气氛,先发制人说了句:“需要坐下来喝点茶吗?”
薄练臣只得深深看了眼席闻鸦回答了薄少恒的话,“不了,我这就走。”
他并没停留的意思,抱着孩子转身离去,席闻鸦直到看不见孩子的小身影了才收回目光,与薄少恒正凝望她的目光不可避免的一撞,她眼神闪了闪。
薄少恒走上前,突然拉住她的手仿佛心不在焉的把玩,垂眸敛眉说了一句:“你说家里多个孩子会不会更热闹一些呢?”
他这是间接问她想要不想要孩子吗?
席闻鸦微微愣了下,继上次他无故兴起生孩子又无故放弃,他居然再次有了这样的想法,虽然上次他没言明,但似乎就是这么个意思。
要一个孩子吗?这个问题她上次就想了又想,似乎真的无法做到现在要孩子,且不是说这不稳定的状态和婚姻,还有许多未了的事,更甚至她很怕生了孩子之后对薄念习会一点点忽略起来,那也是她的孩子不是吗?
她手心微微出了薄汗,薄少恒触及到了,狭长的眼角上挑了几分,始终低垂的黑色睫毛仿佛黑色的羽翼,轻轻的扇动了下。
就在席闻鸦迟疑的一秒里,薄少恒放开了她的手,抬眼温文尔雅的浅笑了下,“关顾着说话,面条都胀了,那我先去吃了,你要不要也吃点。”
他笑的自然而然,随性而温柔,仿佛根本没有刚才那句话,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而已。
“不了,你去吃吧,我去整理下你的行李。”
席闻鸦想露出一丝笑来却发现自己嘴角的笑实在太过牵强了,总没有他来的自然。
“嗯!”薄少恒浅笑点了下头,转身朝餐厅走去。
席闻鸦则回了卧室,薄少恒行李箱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件随身衣物,一些的必备的文件等,她整理的很快,倒是意外在箱底发现一件小巧的礼物,包装精美,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她微有好奇,也不知他这礼物是要送给谁的?她被勾的几乎有私自拆开的冲动,但想想还是忍住了,将东西给他放置在了他我文件旁边。
……。
窗户半开,才傍晚时分,外面天色却暗沉的犹如被黑幕彻底遮挡,入夜之处一片漆黑,哗哗的雨水声倾巢而下,声音磅礴。屋内开了一盏小灯,安粱坐在轮椅里披着一件薄外套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的雨势,冷风夹着细细的雨丝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