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一路朝上,她抱着孩子跑难免有些气喘,安粱穷追不舍,一路上直叫她把孩子还给她,章娆根本不答话,只是疯了一般跑。
孩子被她惊醒,哇哇大哭,哭声一时有些扰乱章娆镇定的心。
这一跑,直接跑到了顶楼天台,章娆有些慌乱,她的本意是想把孩子带走藏起来让研晟,薄练臣,还有薄郾永世都见不到这个孩子。
她很清楚这个孩子对薄练臣的重要性,对研晟的重要性,哪怕是薄郾对这孩子也有割舍不掉的爷孙亲情,她要让他们后悔,以孩子来实施对他们的折磨。
天台只有一个出口,安粱已经追来了,章娆避无可避,也退无可退,她咬咬牙,站在天台边缘朝安粱嚷道:“你别过来。”
安粱听话的站住,眼里满是愤怒和紧张,伸手道:“把他还给我!”
章娆不为所动,神色嘲讽道:“你说给就给,凭什么?”
孩子嘤嘤哭啼,满是红疹的脸上哭的憋红了脸,好不委屈,章娆也不安抚,任由他哭,眼里满是厌憎。
“把他给我,要不然我报警了。”
安粱看了眼孩子,几乎有些颤抖的吐出这话来,她实在不敢赌章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很怕很怕,这种恐惧跟当日她肚子里孩子流逝的感觉一模一样,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前进。
章娆喝住了她,恐吓道:“站住,再过来我就把他摔下去。”
听到报警,章娆还是有些紧张,心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可以拿孩子要挟安粱退开跑掉,但是无疑她会成为通缉犯,说不准还没逃出国便被抓住,但是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报复的机会。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他是无辜的。”
安粱认出了章娆的面容,越发紧张起来。
章娆也看出她认出自己,顿时冷笑道:“无辜?那我的孩子难道就不无辜吗?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长都还没长成形就胎死腹中了。”
她说的时候,神色一下子有些狰狞,抱着孩子的指尖无意识的勒紧了一分。
安粱脸色有些灰白,她很明白失去孩子的痛苦,似乎也有些理解章娆对薄练臣的恨意了,可——
“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错也没有,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吧。”
安粱浑然想不到有一天她为了研习的孩子求情。
章娆看着安粱祈求的模样,觉得有趣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心疼什么,你爱他爱的还真死心,哪怕连他跟前妻生的种居然都能接受,好啊,既然你求我,那就拿出真心来求,跪下来求如何,你跪下来求我,或许我还考虑考虑。”
章娆说着挑眉玩味的看着安粱,能让薄练臣最爱的女人跪下来求她,她只觉得血液都兴奋沸腾。
安粱一怔,看着她笑,又看了眼她怀里哭的已经快气喘的孩子,道了声:“好,我求你,只有你放过他,我求你。”
她说着便跪下去了,没一丝犹豫,这是她欠孩子的债。
“你还真听话。”
章娆看着安粱跪下,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
安粱似乎未闻,语音有些坚定道:“现在可以放过他吧,他只是个孩子,还在发烧起疹。”
“我只说考虑可没说答应!”
章娆心思扭曲,现在一心只想让薄练臣看看他女人跪在她面前向她求情的场面,几乎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拍了照保存,然后她冲安粱又道:“只有你一个人跪着太不好玩了,我找人来陪陪你如何?”
章娆知道今日是逃不掉了,即使逃掉也会成为通缉犯,倒不如在这里看着他们一个个朝她求饶。
第一个人,她拨出了研晟的号码。
“你侄子现在在我手里,你若还想让他活命的话,现在过来向我下跪求饶。”
第二个人,她打给了薄郾,薄郾气极了在那头骂她:“疯子,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她不顾薄郾的喝骂,断然挂了电话,第三个自然是薄练臣,然而她并未亲自打出去,而是对安粱道:“打电话给薄练臣,你就说还想见他宝贝儿子最后一面的话给我从警局里逃出来。”
章娆的话让安粱心惊,她这摆明了是想让薄练臣背负上逃犯的罪名,安粱断然道:“他的手机一定被警方没收了,我不可能联系到他。”
章娆冷冷道:“也许没有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尽管安粱不愿,但她还是在章娆的目光下手抖着给薄练臣打电话,心底纠结无比,一方面希望薄练臣下一秒便出现在她的身边,另一方面又希望薄练臣最好无法接到这个电话。
然而希望落空了,薄练臣接到了,薄练臣是自己来接受审讯的,警方一方面无理由将他当成犯人一般严格看管,另一方更重要的是碍于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因而手机并没被没收。
“练臣,救救孩子!”
只是一声,薄练臣已经豁然大乱!
……。
席闻鸦看完柳善容,从病房出来便异样发现走廊上有些不对劲,一些护士医生急急往一个方向跑去不说,许多人熙熙攘攘,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那孩子还在发烧呢,居然就被挟持了,真可怜啊!”
“那女人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疯子吧,连孩子也敢下手。”
“是啊,这才多大点的娃。”
“那现在情况如何?”
“还能如何,刚报了警,医院派人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