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满肚子的怒火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全部消失不见。
席闻鸦快速的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他止血。
狭长狰狞的伤口有些大,她果断开口道:“我送你去医院!”
她神色平淡中带着几分关切,似乎已然忘记了方才强吻自己的人是谁?
薄少恒淡淡扫了眼伤口,其实对于他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口并不算太严重,只是留了点血而已,消毒包扎下便好,但是既然女子提出来,他索性便没拒绝。
他的车停在不远处,两人走了一分钟便到了。
席闻鸦伸手问他要钥匙,他微微挑眉,淡淡道:“你会开车?”他本打算自己开的,毕竟不过手臂割了下而已。
席闻鸦眼眸沉静道:“会!”
薄少恒没再说什么,拿出了钥匙给她,自己在副驾座上坐好。
一路上席闻鸦的车开的有点快,但很平稳。
虽说薄少恒的伤口看上去像小伤,但在医院却足足缝合了七八针。
席闻鸦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等,她低眉敛眸,秀眉微锁,一路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懈下来,有些头疼的叹息,明明是一个强吻了自己的男人却又救了自己,她知道自己再次欠了人情,说实在的她宁愿欠钱都不愿意欠人情!
欠钱最起码有还清的时候,人情债一向最难还且还是一个自己一心想要敬而远之的人,这债让她感觉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凌乱感。
简直就是一个字,烦!
她坐在那儿想的头疼,薄少恒一出来便看到她情绪微微低落的摸样,他眼眸幽幽暗了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了上来,就那般静静看了她几秒,直到席闻鸦抬起头看到自己。
她看着他,怔了下,似乎想说什么,眼神闪躲了两下,临时突然改口变成:“伤口缝好了?”
“恩!”他点了点头,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神情平静,从口袋里取出一方雪白的锦帕递给席闻鸦,“擦擦吧!”
席闻鸦微楞,有些不明他意,他眼眸含笑,嘴角弧度优美扬起,看着她脸颊的某处……。
唇印!席闻鸦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她就说自打进了医院,别人看她的眼光个个那么怪,她那时还以为薄少恒长的俊美的缘故,哪里想得是自己,一刹那,她脸色爆红。
她今天丢脸丢到家了,拿了薄少恒手里的锦帕便往脸上搓,野蛮的动作仿佛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直把白皙的皮肤搓的通红通红。
薄少恒勾唇笑得戏谑:“你再这么擦下去,那印子是没了,但你的脸估计也破相了!”
席闻鸦现在想起唇印便想起他的恶行,顿时恨恨瞪着他,“我要是破相了,一定也毁了你的容。”
薄少恒双眸熠熠,玩笑道:“你破相了大不了我养你,毁我容多不划算!”
“不必了,我怕被薄少的红颜们撕成碎片!”席闻鸦听出他话里的玩笑意味,也翻白眼玩笑道。
说完,两人相视失笑,之前那种针锋相对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不见了。
这时,一名护士从里头走了出来,冲着席闻鸦道:“这位小姐,你进来下!”
席闻鸦怔了下,看了眼薄少恒后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医生开好了药让她这个“家属”去拿药还有嘱咐一些注意的事宜,只是那个医生一口一个“你男友”直把席闻鸦雷了半响,刚开口辩解,医生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说的飞快,逼得她只能哦哦不断点头。
没多久,她便出来了,颇有些气恼的瞪了眼无辜的薄少恒,去药房拿了药,两人出了医院,在车上,席闻鸦将医生说过的话一一对他说了遍,口气不太好,不气不可能,她都快真成他“女友”了。
鉴于薄少恒因自己受伤,席闻鸦没有拒绝理由的要送他回家。
路上薄少恒不时的找话题跟她聊,从天南地北到社会时政,从历史文学聊到宗教艺术,从法律财经聊到商场谋略……席闻鸦惊讶发现薄少恒撇去在自己面前那副邪气狂霸的摸样,简直是个怪才,什么都懂,什么都有涉及,问什么他都能对答如流,且还是很精辟的那种答案,简直令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若是个敌人,绝对是最可怕的强敌,心思慎密,滴水不漏,简直是个……。
“别拿我当怪物,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那什么眼神?
薄少恒看她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便知她心底在想些什么,当下嘴角抽了下。
“薄少的才情果然名不虚传!”
席闻鸦想起上流社会里流传的那些话,以前是不信的,现在却不得不信了。
她说完这话,薄少恒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异常的静默。
这样的他是席闻鸦没见过的,顿时闭嘴聪明的没说什么,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不可触及的地方,很显然,这话题他不太喜欢。
“席小姐是学什么专业的?”
他突然转头朝她看来,眼神深邃。
“法律!”
席闻鸦开车,眼神专注的盯着前方,跟他的疏离感明显比以前降低了不少。
“你毕业后想当公务员还是从事法律行业?”
薄少恒看上去似乎随口而问。
席闻鸦也是随口淡淡道:“都不想!”
“哦,为什么?”薄少恒倒有些惊讶,她学法律听口气却似乎不太喜欢这门专业。
席闻鸦眼波流转,淡淡道:“因为我不适合!”
薄少恒沉默了,没再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