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别激动,这件事情我们目前还在调查当中,一有消息便会通知你的,不过将他送来军区医院的人我们透过医院的登记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位姓连的先生,而席小姐那边我们也查到了是位姓薄的先生将她送至医院。”
“她在哪里?我能去看看她吗?”
苏锦凉听到席闻鸦三个字一下子又六神无主起来,脸上满是忧色。
“可以,我让人带你去吧。”
苏锦凉颔首道谢道:“谢谢。”
去往席闻鸦病房的路上,他一路眉头紧锁脚步飞快,脑海里几乎不敢想象席闻鸦受伤的凄惨摸样。
薄少恒被警方带着去医院会议室录取口供的时候,刚巧与他擦肩而过,他却未曾注意到薄少恒,然薄少恒却是一眼便看到了他,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朝席闻鸦的病房走去,他眯了眯眼,狭长幽深的眸底看不出一丝异样情绪。
终于,当站在席闻鸦的病房前,苏锦凉却陡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推开门的勇气,深呼吸了数次,他才得下定决心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谈话声,席闻鸦缓慢睁开第一眼的时候还不太适应光线的强度因而眯了眯眼才得以慢慢适应下来。
谈话声从外间传来的,她抬眼看向微微敞开一线的门缝,有一名身着白大褂的护士正与背对着这边穿着银色西装的男人在说话,那侧影让她看着莫名有些熟悉,声音也是如此的熟悉。
刚清醒,她的脑子还有些处于混沌状态,眨了眨眼想了下才想起来那人是谁?
问过护士席闻鸦的情况后,虽然护士一再表示席闻鸦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已经安然,可没看到她睁开眼看自己,听着她亲口跟自己说话,苏锦凉的心怎么也无法平复静下来,悔恨,怜惜,自责,担忧……诸多情绪一一在他眼底呈现,渐渐汇聚成一张大网将他牢牢裹住,逼着他连呼吸都困难。
他怎么也无法忘记第一眼看到席闻鸦的情景,脸色病态,伤痕累累,残破的犹如破娃娃般闭眼躺在那儿。
他的心凉了又凉,冰冷的仿佛被人生生冷藏进了冰冻的湖水里。
护士开门走出去了,他缓缓转身步子沉重的朝里间的病房走来,刚推开门抬眼便直勾勾的撞入了一双清若寒潭的眸子里,他微微愣了下,继而是狂喜,几乎是扑倒席闻鸦床头,“鸦儿,鸦儿,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的眼睛里竟有晶莹的液体在闪耀,连日来的诸多变故已经将他沉沉压垮了下来,一向坚挺的脊梁骨微微弯折带着说不出的沧凉感,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自信飞扬,早已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轮廓间依稀变得成熟起来,历经世事的磨难在他眉目间也染上了岁月风霜。
他差点伏在她床头痛哭,席闻鸦微微扯唇,牵扯到脸颊上的伤有些撕裂的疼,她笑意薄弱却充满温和,“我没事了,谢谢你陪着我,能帮我倒杯水吗?”
席闻鸦下意识的以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便是他,眼眸里说不尽的感激。
苏锦凉闪了闪眼,刚想解释什么,却听闻她的话只好先去倒水,“好,你等等。”
席闻鸦有些艰难的想要坐起身,全身却是没力气,支撑身体的手心也传来一阵痛楚,她狼狈跌回了床上,苏锦凉倒着水冲她喊:“我帮你,你等下。”
她叹了叹点了点头,苏锦凉端着水放在床头柜前,伸手将她扶起,在她身后靠了两个枕头,再端起水细细吹冷然后喂入她口中。
席闻鸦想要亲自动手的,可惜手提不起力气来,只能借着他的手喝水,她有些歉然,对着他扬眉浅笑了下,“谢谢!”
苏锦凉看见她笑,心里暖暖的,觉得这般的她才是自己认识的鲜活的席闻鸦,眼里的阴霾散去不少,也回了一个笑,“不用谢,跟我何必这么客气。”
席闻鸦一时默然,默默的喝水。
喝完一杯,她苍白干燥的唇色鲜润不少,娇艳欲滴,但咽喉还是有些干的冒火,她对苏锦凉道:“能帮我再倒一杯吗?”
“好。”
苏锦凉为她再倒了一杯,再次亲手喂入她口中,喝完水,她的嘴角残留着一滴水珠,苏锦凉看着拿来了纸巾帮她擦拭,席闻鸦没躲开,任由他温柔的帮自己擦去水渍。
她清眸微微闪了下,有些迟疑道:“你有没受伤?”
苏锦凉擦拭的动作未滞,叹息了下,盯着席闻鸦语气失落道:“鸦儿,救你的人不是我!”
席闻鸦神色一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唇线微咬,“不是你?”
苏锦凉点了下头,苦笑了下低头道:“警方说那个人姓薄。”
薄!
席闻鸦心重重跳了下,不可制止的手脚有些发冷,脑海里几乎一下子浮现男人冷然俊美的侧脸,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犹如风中的小草颤抖着,“他……救了我?”
是他,怎么是他,他……。
她眼睫颤动的厉害,眼底隐隐有脆弱而茫然的神色浮现。
苏锦凉心沉了沉,看着反常的席闻鸦,淡淡道:“警方是这么说的。”
“他在哪里?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他将自己从地狱般的火场救回,那么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席闻鸦突然萌起一股冲动,慌乱而急切的紧紧抓着苏锦凉的手臂,双目里满是惊惧。
苏锦凉一看便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顿时沉然道:“鸦儿,你别乱想,他没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