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姚被楚非衍的态度逗笑,好一会儿才停歇下来。/p
外面名臣前来禀报,说是有大臣前来求见。/p
苏姚起身帮楚非衍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衫,而后含笑将自家相爷送出了门。/p
烟箩端了新换的茶盏进来,动作轻柔的放在了苏姚的手边:“小姐尝一尝,这是大红袍。”因为相爷的身子虚弱,不宜饮用茶水,因此和相爷在一起的时候,自家小姐历来都是随着他一起喝果茶。/p
苏姚抿了一口茶水,端着茶盏细细的思量:“烟箩,荣王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p
“回禀小姐,皇上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让沐辞修暂时住在了京都的荣王府中,对外则是宣称沐辞修要为荣王侍疾。小姐应该也知道,荣王被相爷下了鸩羽之毒,后来担心他见到沐辞修之后乱说,牵连出相爷的身份,又暗中给他下了其他的药,以至于现在躺在床上完全就像是个活死人一般。荣王府之中的人传话过来,说是沐辞修总是喜欢待在荣王所在的房间里,拿着书册一看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究竟在研究什么。”/p
苏姚放下茶盏,眉心微微的皱了起来:“看来朝中的情况的确是不容乐观。”/p
烟箩有些不解:“小姐,何出此言?”/p
“当今圣上的性情如何?”苏姚不答反问。/p
“当今皇上,早些年间也是一位明君,后来年纪大了,越发在意手中的权势,变得刚愎自用、猜忌多疑……”/p
“是呀,刚愎自用、猜忌多疑……你说皇上见沐蓁蓁闹了那么久,甚至又是找证人,又是找证据,虽然最后只是一场空,但在他的心中就真的没有什么怀疑吗?”苏姚眼神越发的淡漠。/p
烟箩一阵愣怔,随即忍不住担忧:“小姐,若是皇上真的怀疑您的身份,应该也不会让您继续嫁给相爷。”/p
苏姚摇了摇头:“皇上那个人最是精明不过,他不揭穿,只是说眼下的选择对他更加有利罢了。”/p
烟箩仍旧有些想不明白,一旁的玉芙却是回过神来:“小姐是说,皇上想要利用荣王府来牵制相爷?”/p
苏姚点点头:“之前我还想不明白,这两日听了朝中发生的事情,渐渐的察觉出一些苗头来。”/p
烟箩疑问道:“为什么用荣王府能够牵制到相爷呢?”/p
苏姚看向玉芙,玉芙轻声解释道:“应该是在小姐和相爷成亲的当日,皇上通过明珠郡主说的那些话,便已经确认小姐便是苏姚,而他之所以没有揭穿,而是顺着沐辞修的说辞,将小姐的身份换到了沐凝华的身上。如此一来,沐凝华明面上便是呼和部落首领的女儿,而她实际上的身份是沐辞修的亲妹妹,而且她极为的仇视小姐,如此一来必定会竭尽全力的针对小姐,小姐又嫁给了相爷,夫妻一体之下,相爷自然也要受到牵连,只要抓到了切实的借口,哪怕相爷手中握着再多的权势,也不过是为人臣子罢了。”/p
苏姚赞同:“为人臣子,便要听命于君主,不是有句话说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皇上不管不顾的对相爷下手,想要全身而退,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p
烟箩不由的紧张万分:“小姐,按照您的说法,相府岂不是危机重重?”/p
“越是临近最紧要的关头,越是犹如走在天堑之上,稍有些不注意,便会跌落山崖、尸骨无存。”苏姚神色沉沉,“只是有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p
“小姐指的是什么?”/p
“你们应该也是知晓的,皇上格外的器重和信任相爷,这十几年来皆是如此,为何转瞬之间就骤然变了态度呢?”/p
“奴婢也想不明白,按道理来说,七皇子痴痴傻傻,他说的话应该也不可信……”烟箩在一旁轻声的嘟囔。/p
苏姚微微一顿,冷的坐直身子:“七皇子若是真的痴痴傻傻,他的话自然不能信,可若是他不傻呢?而且,他本来就不傻,装傻装了这么多年,暗中不知道收集了多少证据,说不得他便是利用这些证据,让皇上彻底的对相爷生的猜忌之心!”/p
“这……七皇子装傻装了那么多年,如今若是直接在皇上面前暴露出他是装的,恐怕皇上心中也会极为不舒服吧?”/p
“皇上心中不舒服是一时的,毕竟七皇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又是眼下唯一成年的皇子,相比较于珍妃肚子里那个未出生的,已经成年且多年隐忍的他不是更加重要一些吗?再者说,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而且他的年纪已经大了,七皇子完全可以等到皇上过世,然后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因此他和皇上是没有什么根本性冲突的。从始至终,他要对付的,就只有相爷一个,哪怕是皇上一时间对他低看了几分,最后还不是不得不选他?”/p
“听小姐这样一说,奴婢总觉得这位七皇子心思格外的深沉……”/p
“当初皇上那么多的子嗣接连出事,唯独到了他这里让相爷收住了手。当初我还奇怪,暗中询问过相爷,相爷说,一开始他装傻装得极为真切,就连太医和他都骗过了。后来得知他是装的,也懒得腾出手来再继续和他计较,没想到,当初的一念之慈,竟造成今日的窘境。”/p
苏姚的语气极为冷漠,当初皇后出事,宫里的那些个嫔妃手上都不干净,自家相爷找他们的儿子报复,也算是母债子偿。若是放在以前,她觉得这种想法太过于残忍,可是喜欢上了楚非衍之后,便觉得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