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这才焦急地道:“还给我!”/p
“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心急,是情书么?”绿琇讥诮,无奈天太黑,她也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p
“用不着你管,还给我!”/p
华盈寒伸手去抢,绿琇又飞快地拿开,不让她得逞。/p
绿琇不仅拿了信,还拽着她的手腕不放,“现在人赃并获,我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p
“这位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秦钦劝道。/p
绿琇看向秦钦,扬唇一笑,“果然是个俊俏郎君,怪不得能让你冒死相会。”她又对秦钦说,“你也是府里的奴才,不知道和丫鬟私会是多大的罪吗?明知故犯还想求饶,门都没有!”/p
在绿琇的拉扯下,华盈寒被绿琇拽到了王管事住的地方。/p
明月当空,王管事就站在院子里,毕恭毕敬地面对着一个人。/p
华盈寒认得,那坐在石桌旁的就是上次见过的月慢,景王的侍女。/p
一个管事的女官竟也对个丫鬟唯命是从,可见这个月慢在王府中的地位不低。/p
“姑姑……”/p
绿琇喊了一声。/p
华盈寒霎时挣脱绿琇的手,在那两个人看过来时,她反将绿琇的手腕捉住,而绿琇手里还握着那张纸……月慢不耐烦地瞥了瞥她们:“什么事在这儿吵吵嚷嚷?”/p
华盈寒即道:“回月慢姑姑,我方才撞见绿琇私下打听王爷的喜好,不知有何企图,特带她来让管事姑姑发落。”/p
月慢唇边含笑,看着绿琇问道:“是么?”/p
绿琇大惊失色,而月慢的笑容更令她毛骨悚然,她直摇着脑袋:“不……不是这样的,明明是我撞见寒盈与奴才私会,她这是贼喊捉贼!”/p
“私会?”月慢皱紧了黛眉,起身朝她们二人走来。/p
华盈寒紧紧箍着绿琇的手腕,任绿琇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p
绿琇动弹不得,这才察觉华盈寒根本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她之前的“无力反抗”是装的,而丢了这些纸笺多半也是故意她故意的。/p
绿琇愣愣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心跳得飞快,那些纸上到底写着什么,她也不不知道……/p
月慢已经走到绿琇跟前,一下子夺过她手中的东西。/p
旁边的婢女上前替月慢掌灯。月慢看完所有,唇角一勾,仍笑看着绿琇:“上面全是王爷的喜好,看来你对王爷还是真是忠心呢。”/p
绿琇的脸色顿时白成了一张纸,“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拽着月慢的裙摆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月慢姐,不是我,是她,是她诬陷我,这是她从从小厮那儿拿到的,不是我的……”/p
“她?”月慢缓缓挪过眼看向华盈寒,淡淡问,“她说是你,你又怎么解释?”/p
华盈寒神色平静,答得泰然自若:“别人的解释不一定可信,但亲耳听见的定错不了,相信月慢姑姑还记得那日在暖阁时,有人说了句不该说的话。”/p
月慢好似想起了什么,唇边的笑意加深,看着绿琇点了下头,“我想起来了,她说得没错,那日口无遮拦的人是你。”/p
绿琇急得哭了起来,啜泣着解释:“不,月慢姐,你要相信我,真的是她在和小厮私会,我是被她冤枉。”/p
月慢俯下身,伸出手掐住绿琇的下巴,盯着绿琇的眼睛,徐徐言道:“这上面一共四百零八个字,若要在你脸上划四百来刀,只怕摆不下,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p
绿琇愕然愣在原地。/p
月慢松了手,若无其事地理理衣袖,淡淡吩咐:“来人,带她下去。”/p
“是。”两个婢女听命上前。/p
绿琇仍在挣扎,连连喊着冤枉。/p
月慢转过身,将那叠纸折好,收进了衣袖,又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p
“寒盈。”/p
“下次再有类似的事,记得来告诉我。”/p
华盈寒垂眸称是。/p
月慢招手,示意她退下。/p
华盈寒转身离去,步子放得缓慢。/p
她在周宫待了三年,看惯了女眷之间的明争暗斗,而她素来只会同敌人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拼,厌恶宫闱里尔虞我诈,她是不屑,但不代表不会,绿琇不除,始终是个祸患。/p
既然是丫鬟,还是由丫鬟来收拾最妥当。/p
秦钦那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已是对绿琇最后的提点。/p
华盈寒回到梨花台,前后不到两个时辰,这间屋子里的风向说变就变。/p
她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站在门的两边,看着她从中间走过。/p
这一幕,竟有些像从前她还是主子的时候。/p
她不觉得那时有多风光,也就不为现在经历的一幕感到高兴。/p
华盈寒默不作声地从她们中间走过,有人忽然在她身后道:“寒盈姐,今后……今后我们都听你的。”/p
其他人跟着附和:“对,我们都听你的!”/p
她回头看了一眼,带头说话的正是先前替绿琇捏肩捶腿的那个。/p
“不用了。”华盈寒应了一声。/p
屋里又空了一张床铺出来,一切已成定局,怪只怪有人自作孽不可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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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马厩里的小屋还亮着灯,一个人披着披风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p
门开了,秦钦站在门后,好奇地看着来人,“这么晚,你怎么来了?”/p
她面色如霜,从袖中取出一叠纸,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