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贱婢,竟敢污蔑我!”平王妃斥道,又朝着太皇太后磕头,“娘娘明鉴,妾身冤枉!”/p
“你们若想喊冤,就拿出证据来,先前这丫头可没像你们这样,只知道喊无辜。”太皇太后又看向还坐在右前席位上的人,“平王,你的王妃跪在这儿,你不替她说两句?”/p
平王的神色显得局促,却仍坐着不动,只是拱了手,“儿臣……儿臣无话可说。”/p
“有人指证她以卑劣的手段栽赃你王兄的婢女,她又拿不出证据替自己开脱,你的王妃,你不表个态,让哀家和你王兄怎么处置?”/p
“她……她若真这么做了,儿臣也不敢包庇,任凭母后和王兄发落。”/p
“好啊姜宏,你竟然翻脸不认人,是想把我赶出去,好和你那些宠妾逍遥快活?”/p
“放肆,你自己做过什么还不从实招来,别诬赖本王!”/p
“我做过什么?不管我做过什么,都是为了你,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平王妃自嘲般地笑了两下,转而看着殿上,恳切道,“娘娘、王兄,倘若妾身从实说来,娘娘和殿下能否饶过妾身的蒙儿?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p
太皇太后看了看姜屿,替他点了头。大人再有错,孩子是无辜的,平王世子好歹是姜家的血脉,她理应宽宏。/p
“当初先帝赐婚的时候,姜宏就多有不满,数年来他独宠妾室,把妾身晾在一边,还说将来要废了蒙儿的世子之位,让妾室的儿子袭爵……”/p
太皇太后问:“这与你陷害那丫头有什么关系?”/p
“妾身摊上这么个夫君也没办法,为了蒙儿,妾身只能讨好他。姜宏他对王兄一直口服心不服,常在酒后怀念废太子和三王兄,抱怨四王兄残暴不仁,不配手握大权,他还总爱拿流言说事,想看王兄的笑话。”平王妃垂眸,缓缓道,“妾身便想借那些流言,利用王兄的婢女让王兄……让王兄颜面有失,以博取夫君高兴。”/p
“贱人……贱人!”平王怒指着王妃,“简直一派胡言!”/p
平王妃睨着平王哂笑:“没想到真正冷血无情的人是你!我是逃不了了,看来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善待蒙儿,那好,咱们一块儿下地狱!”/p
平王夫妇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姜屿默默端起新酒杯,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唇边似还挂着薄笑。/p
他在笑,那笑容却让殿中的人后背发凉。平王万分惊惶,朝着殿上磕头:“王兄……王兄,兄弟不敢对王兄不敬,是这贱人故意挑拨离间。”/p
“挑拨离间?姜宏,你哪天不把你是贵妃之子挂在嘴上,你说废太子和三王兄是皇后嫡子,所以你只把他们当兄弟,现在来说我挑拨离间?”/p
太皇太后斥道:“够了,你们谁说的是真话,谁又在这儿信口雌黄,哀家自会派人查明!”又沉了口气,对姜屿轻言,“就先到这儿吧。”/p
姜屿点了下头,命李君酌进来拿人。/p
华盈寒眼见三人就要被带走,即道:“娘娘、王爷,奴婢以为,事情应该不止这么简单。”/p
太皇太后揉了揉额角,叹道:“丫头,今日大家都累了,真相如何,哀家回头再详查,纵然事出有因,可此事也因你而起,何况你不是女官却穿了女官的衣裳,理当受罚,就罚半年的月钱以示惩戒。”太皇太后说完,又问姜屿,“她是你府上的人,你以为呢?”/p
“依母后的意思。”/p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示意李君酌带着人走。/p
华盈寒听得出太皇太后语气里的不悦,暂且没再说话。太皇太后指责她不该穿这身衣裳,可她要是借一身宫女的衣裳,平王妃还开得了口?/p
她原先想过这么做,可她心有不甘,她是对很多事都漠不在意,但试想这个圈套她若钻了,便是死路一条,她再淡然,还能淡到心甘情愿任人宰割?/p
人家想取她的命,她凭什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况有些事如果不当面对峙,事后便很难让谁罪有应得,所以她仍请肖女官帮她找来了女官的衣裳,将计就计,看鱼儿会不会上钩。/p
她心里尚有一口气没顺下去,是因为这件事根本还没完!/p
平王和姜屿的关系不算好,照平王妃的说法,她又素来不受平王待见,试问一个不受宠的王妃有什么本事能让女官和宫女听她的话,还替她办稍有差池就会掉脑袋的差事?/p
另外,宣王妃的衣裳还在她这儿,还有那个宫女也是至关重要的人证,她还没有禀明,太皇太后就急着要散场……/p
“景王,事情发生在宫里,由你彻查不合适,就交给哀家来查吧,闹了这么久,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府歇息。”太皇太后交代完,在柳掌仪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对殿中众人道,“哀家乏了,你们自便吧。”/p
太皇太后走了,姜屿也起身离开,却又在殿门前停下脚步。/p
他回头,见她还跪着,唤了声:“走。”/p
华盈寒缓缓站起来,跟着他离开。/p
月慢还跪着,她只是愣了那么一下,主子就已经走了,没提醒她,单单提醒了那个婢女。/p
这一出在场的人有目共睹……/p
然后亲贵大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两眼,或许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笑话,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