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去见他厌恶的人,她在怨他到现在还不给她一个名分?/p
他一日不把话说清楚,她一日就还有正大光明地同其他下人会面的理由,不知避嫌,也用不着避嫌。/p
但他难道没有把话说清楚过?他曾多次提过要给她一个名分,不是都被她拒绝了?还要他说得多明白……/p
“主上,过几日就是太皇太后的千秋节,礼部已在着手操办,王爷是否要趁此机会……”/p
“趁此机会讨母后开心?”/p
李君酌点点头。/p
“母后如今喜怒无常,本王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高兴。”姜屿顿了顿,淡淡道,“让礼部多花些心思,说不定能歪打正着。”/p
“礼部的官员说,他们希望主上能同意让上官姑娘助他们一臂之力,说如今只有上官姑娘能讨娘娘的欢心。”/p
姜屿还望着华盈寒离去的方向,纵然视线里已不见谁的身影。他冷言:“这等事还需要来问本王?让他们自己去同阿婧商量。”/p
李君酌拱手,“是。”/p
祁宫。/p
已是阳春三月,外面的春意深了,今日更是太皇太后的千秋节。/p
华盈寒一早就跟着姜屿进了宫,向太皇太后祝寿请安。/p
这是自太皇太后那日卧病在床起直到今天,她第一次见到太皇太后,若往前想想,她脑中存留的记忆还是那日太皇太后躺在病榻上情形。/p
那时太皇太后把自己闷在静慈宫里,虚弱憔悴,拒绝让所有人靠近,连姜屿来了她都不理,将亲儿子拒之千里,一个人背对着墙咳嗽,孤单落寞。/p
如今太皇太后端坐在静慈宫大殿的主位上,身着明紫色凤袍,面带和蔼的笑容,看上去华贵威仪又不失端庄。/p
小皇帝第一个上前祝寿,向太皇太后磕了个头,说了几句祝寿的话,讨得太皇太后高兴不已。/p
姜屿也上前请安,还送上了他给母后备的寿礼,他随便出手就是件贵重不凡的东西,但是母子之间的亲疏无法用银子去衡量,一尊玉佛也昭示不了他有多孝顺。/p
姜屿然不善言辞,也不太会讨他母后的开心,可他把孝顺都放在了心里,并非太皇太后抱怨的那样不孝,毕竟太皇太后指的孝顺是要儿子听话和服从她这个母亲,姜屿是个极为有主见的人,他做不到。/p
太皇太后脸上的悦色虽不如之前明显,可是如今来给她祝寿虽多,但除了姜衍和姜屿之外,其他都算不上是她的至亲,她再是对那日的矛盾难以释怀,如今也没了半点火气,和颜悦色地收下了儿子送的心意。/p
其他亲贵们也纷纷向太皇太后请安祝寿,太皇太后都是客气地应付着,直到一个既不是亲贵女眷,也不是诰命夫人的人走上前来时,太皇太后的脸上才露出了真正的欣然。/p
“臣女给娘娘请安,今日是娘娘的寿辰,臣女祝娘娘福泰安康,寿比南山。”上官婧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磕了个头。/p
太皇太后俯身虚扶一把,“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p
上官婧方才敛裙起身,回头看向殿门外,示意外面的人将她备好的寿礼呈上来。/p
上官婧的礼物被几个宫女抬进来时,大殿中的亲贵们霎时发出一阵阵惊叹。/p
那是一幅宽约九尺、长约三尺的绣品,上面绣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寿”字,既有书法,也有纹饰,乍看上去甚为壮观。/p
上官婧笑言:“这是臣女为娘娘绣的百寿图,臣女绣工浅拙,让娘娘见笑了。”/p
有人惊叹:“要绣这样一幅百寿图,得花不少时日吧?”/p
太皇太后颦眉轻责:“是啊阿婧,哀家不过是过个生辰,年年都过,你不用费多大的心思,莫把你自己累着。”/p
“娘娘,臣女不累,这幅百寿图是臣女闲来无事时绣的,绣了好些年,就盼着有朝一日能亲手送到娘娘的面前,如今臣女总算得偿所愿。”上官婧莞尔道,“娘娘不嫌臣女技拙,臣女高兴还来不及,岂会觉得累。”/p
有亲贵女眷偏了偏头,同自家夫君叹道:“不愧是宣王妃的妹妹,和宣王妃一样能说会道,姐妹俩都能讨太皇太后的高兴,这上官家算是下对注、走对棋了,哪怕上官大人和夫人丢了命,可这两个女儿真真是有出息,一个是陛下的母亲,一个也不愁前程。”/p
女眷悄然瞧向坐在右前的人,叹道:“四哥至今不肯娶王妃,连个妾都不肯纳,恐怕就是为了等着她回来吧。”/p
“宫里的传言一天一个花样,从前流言蜚语不是说四哥和六嫂嫂不清不楚?怎么现在又把四哥和六嫂的妹妹扯上了?”/p
“那谁知道……”/p
华盈寒站在姜屿身后,早已留意到对面有对夫妇的目光时不时就会瞧向他们,她小声向身边的李君酌打听。李君酌告诉她,那时九王爷临王,旁边坐的是临王新娶的王妃。/p
原来是位新王妃,怪不得身上的王妃朝服崭新,而临王妃的岁数瞧上去也就十七左右,甚是年轻。/p
华盈寒看着临王夫妇。临王顺着目光也瞧见了华盈寒,又对自家王妃低声笑说:“如今不是还有风言风语说四哥中意自己的婢女吗,是不是那个?单瞧长相倒也是个姿色不俗之辈,可是和上官家的姑娘比起来,似乎缺了些温柔。”/p
临王妃一听自家夫君夸着别的女子温柔,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温柔能顶什么用?何况四哥出身行伍,更不会喜欢那些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