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不知公子到底是在怀疑什么,也不知那阿玉到底为何会让那丫鬟对上官姑娘出手相救,她只知那日她见着那姑娘上了一辆挺普通的马车,且那方向正是皇宫方向!/p
“你只有一次机会!”见她顿言,楚司遇冷言提醒,一双似覆了千年寒冰的眸子也紧盯着她。/p
“奴婢……”/p
经过片刻权衡,司音本想将真相说出来,若那阿玉真是夫人在世,也算是帮了公子一个小忙。/p
可就在她刚准备开口之际,门外窸窣之声瞬间惊扰了她的神经!/p
刚刚自顾若渟的别院出来后,她便一直觉得有人跟踪,只是自己当时脑子里一直在揣测公子见自己的目的,便也是疏忽了。/p
现在看来,只怕是顾若渟不放心自己,才派她的丫鬟小琴暗里跟踪偷听。/p
“确实如奴婢上午所言,奴婢是在秋猎那日进宫迷了路,幸得那姑娘相助,方才平安出宫。”顾若渟恨小姐入骨,既然是她派人偷听,自己便万不能说出实情!/p
但她刚刚所有的小动作,全数落进了楚司遇眼里。/p
楚司遇也未再出言,只朝身后的南炑迟微微示意,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呷一口热乎花茶。/p
南炑迟自然明白楚司遇之意,悄悄退身自另一方出去,片刻后便是门外动静稍大点的窸窣声,之后再落平静,无人偷听了。/p
“说吧。”楚司遇薄唇轻启,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p
这一下,司音更是慌了神,自己最怕的莫过于暴露身份,可刚刚那一举动,又怎能瞒过智慧过人的楚公子!/p
“你若不想说,便回去收拾东西,去账房处结了月钱,离开楚府吧。”见她迟疑,楚司遇只漠然出言,似是再无耐心等她磨蹭了。/p
闻此一言,司音似是受了雷击一般,“嗵”地一声跪倒在地,“公子开恩,奴婢并非有意隐瞒,公子想知晓什么,奴婢全数告知,还望公子不要赶奴婢出府!”/p
言辞恳求间,还不忘猛地磕了好几个头。/p
“说!”/p
简单一字似是结霜利剑,刺得司音浑身一哆嗦。/p
“在中秋前一日,奴婢陪若渟小姐自皇宫回府之时路过上官姑娘的婳坊,见上官姑娘正被许多坏人欺负,奴婢知晓夫人生前视上官姑娘为朋友,便下车想去救她,”司音再是不敢隐瞒,将实情全数说出,“当时也正好有另一女子出手相救,此人便是阿玉姑娘身边的丫鬟。”/p
“只是当时那姑娘急着赶路,我便没来得及问其姓名。”微顿了顿,司音补充道。/p
知晓她此次再不敢撒谎,楚司遇冷冽的面色稍事缓和,“那今日上午又为何撒谎?”/p
“奴婢知晓顾小姐与夫人之间的过节,据说这阿玉姑娘与夫人长相酷似,”言至此,司音惶恐地咽了咽口水,小心抬眸看了楚司遇并未发怒,方才继续出言,“奴婢怕说出实情,顾小姐会怀疑阿玉姑娘的身份……所以才有所隐瞒。”/p
“若本公子没记错的话,你曾经是将军府的丫鬟,今日却是背着你家小姐帮一个素未谋面的外人,这又作何解释?”/p
虽知晓她并非顾家安排在楚府的眼线,但这司音的真实身份自己一直未曾调查清楚,这于自己而言,便是一个未知的隐患!/p
听此一问,司音再慌了神,这便涉及到自己进楚府的目的,她又该如何作答?/p
“奴婢曾听闻这阿玉姑娘为人善良,可这顾小姐她……她毕竟是害死夫人的凶手之一,且奴婢曾经也是被强抢到将军府为奴,幸得夫人相救,才能脱离苦海入了楚府,如此,奴婢才有此隐瞒。”/p
这话真假参半,只望能暂时瞒过楚司遇,可她终究是低估了楚司遇对她的“关注”!/p
“是吗?”楚司遇冷问,“可据本公子所知,你是在洛泱被掳去将军府的当日上午才进的将军府,且好像没人逼迫于你。”/p
见楚司遇知晓得这般清楚,司音心底一颤,莫不是他已然知晓了自己的目的?!/p
思至此,她只觉浑身寒意侵袭,“奴婢……奴婢……”/p
楚司遇却并未再给她多余时间思考,只继续加码,“能察觉门外有人偷听,难怪本公子的书房你也能进出自如呢!”/p
语气悠然,却似从千年寒潭刮过来的刺骨冷风,一刀一刀地刮着司音周身,甚至觉着骨头都是刺痛!/p
司音跪地的身子因惧意而抖得更厉害,她以为自己将所有都隐藏得极好,却没想这一切早已被楚司遇握于手中!/p
此时的思绪早已是一团乱麻,且被寒惧死死包裹,落入楚司遇之手只怕再无活路,可她心有不甘,只因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依旧是全无知晓!/p
“怎么?无言以对了?”见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楚司遇寒意更甚,“那不如从偷偷闯进本公子的书房开始说起吧。”/p
这悠远声音仿佛是宣判死刑的判官,一下下地敲打着她的身心,“奴婢……奴婢只是……只是……”/p
“既然不想说,”见她依旧如此结巴,楚司遇只悠然自得地摆弄着握于手中的羊脂白玉笛,“来人,此人偷入楚府擅闯书房,留着也没什么用,杀了吧。”/p
命令是下给一直隐身护主的墨璿的。/p
话语轻松,仿佛只是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p
说完,便自行转动轮椅准备离开。/p
而一直隐身的墨璿也突然从梁顶急刺而下,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