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很矛盾。/p
很多事情不是只有对错,就像宋煜,他一开始救下雅格公主只是因为一张像极了他心中无法倾诉,无法寄托的情感。/p
后来合谋不过是他进阶的一种选择。/p
萧然祭奠完之后从一条小路上下山了,说是这条小路上有一种不知名的花,宋煜曾经很喜欢对着这种花儿吟诵。/p
宋怀瑾在父亲的坟前站了一会,感觉身子都快被冻僵了,才缓缓转身,像是一个没有方向的小羊羔一样下了山,却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下看到了一个身影。/p
他站在山脚下,呆呆的望着昔日好友,看到他肩上的霜雪以及脚上的泥子,便知道他在山下站了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上山而已。/p
想来也是。/p
凤弈鸣转身看到宋怀瑾时立刻奔过来,“你怎么这么久?哦,我是说你还好吧,山上风太大了,你衣衫这么单薄,还是不要在上面久留了,祭礼在心。”/p
宋怀瑾深深地望着凤弈鸣,那眼神不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倒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在经历了世态炎凉之后,忽然体会到了一点点温情。/p
忽然,宋怀瑾朝着凤弈鸣作揖鞠躬,被凤弈鸣一下子扶着手臂,“怀瑾,你这是做什么,你我是平辈的朋友,不应该行此礼。”/p
“凤兄,我……”他忽然有些哽咽,他原本与郑国公府的世子可以坦诚相交,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大的差距,即使他是皇亲国戚,他也是丞相之子,可现如今……/p
“我只是没想到今时今日你还愿意来看我。”宋怀瑾小声说道,声音中充满着太多的惆怅。/p
凤弈鸣拍着他的肩膀,“你我相交多年,你根本不用在意这些,不管别人如何,我依旧如故。”/p
依旧如故?/p
真的吗?/p
不可能了,凤弈鸣身边依旧会围着太多的世家子弟,还有禹王夏侯垣殊,这些人才是他身边的朋友,而他却只是一个朝廷重犯的儿子,一个没有任何前程又什么也不会的年轻人。/p
凤弈鸣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怀瑾,你可有什么打算?”/p
宋怀瑾摇头,“父亲的家乡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从我出生起,祖父祖母都是在帝京的,他们过世的时候我还小,只是父亲送他们回乡安灵的,其他的亲戚我认识的大多都在帝京,现如今……”/p
“你在想些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皇上只是查抄了丞相府,但是宋丞相还有自己的府邸,皇上并没有查封,你哪里也不用去,就留下这里,按照朝廷的法度,像你这种情况七年之后你就可以从新参加考试,那时候你才二十岁,你担心什么,我们这些这些朋友都在这里,你若是走了,那就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p
宋怀瑾苦笑,的确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凤兄说的对,我也想安静一段时间,或许可以看的更清,想清楚日后的方向,所谓回乡,呵……对我而言,可能那里会更陌生。”/p
“你这么想就对了,留在帝京,我们还可以常常见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