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讷其实不大乐意苏二来片场,这么一尊大神杵在那儿,坐太阳伞底下戴着墨镜翘着脚,俨然将片场当成自己的私人俱乐部。知道的,噢,大名鼎鼎苏二少,会心一笑,肯定又看上哪个鲜嫩的小明星了;不知道的,议论纷纷,弄得整个片场人心浮动的。陆讷整个下午都没露出个笑脸,到晚上收工,苏二就没开自己的车,直接坐进了陆讷的副驾驶座,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问:“晚上吃什么呀?”
陆讷放在档位上的手停住了,扭过头来静静地看着苏二,说:“苏二,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深入地探讨一下。”
苏二从抬起眼皮,暧昧地飞了陆讷一眼,“有多深入?”
陆讷被这个反问噎得非常销魂,浑身萦绕着一股欲语还休,欲怒还羞的味道,最后自己一声不吭地踩了油门,车子在夜色中缓缓行进,狭小的车厢内只有苏二那二百五的手机游戏背景音乐,陆讷正准备伸手开收音机,就听见苏二幽幽地来了一句,“陈时榆在你那儿干嘛呀?”他没从游戏中抬头,全神贯注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陆讷一愣,答道,“不是跟你说了我这儿有个角色需要他吗?”
“什么角色还非他不可了?庄涛这样的腕儿级别的是有难度,陈时榆这样的一抓一大把,你想要谁来演,一句话,明天我就让他上你那儿报到。”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没放下手机,漫不经心又高高在上。
陆讷的心火唿的一下就窜起来了,但压着没发,将车子慢慢地停在路边。
苏二终于从手机游戏中抬起头来了,理所当然地说:“干嘛停车呀,我要饿死了。”
陆讷面沉如水,盯着苏二缓缓道,“如果到现在我还认为你跟陈时榆能和平相处,那我活得也未免太乐观了。我不指望你喜欢时榆,但你能别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吗?那是我的兄弟!”停了停,他又加了一句,“那是我的工作。”
苏二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他终于关掉了游戏,吧啦一下将手机丢到了车前台,车厢内顿时静得如同停尸房。苏二阴着脸,扭头望着窗外。车厢内,两人都没再说话,都在心里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拔河。
车子正停在一条寂静的小陆上,连个路灯也没有,黑漆漆一片,只有天上一点朦胧的月色,旁边的香樟撑开巨大的树冠,秋风卷着水泥路上的落叶哗啦啦地响。苏二忽然扑过来,掰过陆讷的脑袋就啃他的嘴唇,热乎乎湿漉漉的唇舌吮吸舔*弄着陆讷的嘴唇。
陆讷没防,嘴唇被他的牙齿磕破,微微刺痛,血腥味儿就冲进口腔,但很快被苏二的舌头搅散,这人老说陆讷像牲口喜欢咬人,其实他自己也像条狼狗,咬起人来一点儿不输陆讷。
两人跟两只小野兽似的互相撕咬了一会儿,苏二跨过中间的档位,就跨坐在陆讷身上,开始脱陆讷的衣服。汗水味、皮革味、男人身上的荷尔蒙的味道混在在一起在车厢内流窜,迅速撩拨起身体里的欲*火。
陆讷摸索着放低了椅背,麻利地解开苏二的裤子皮带,一用力,把他抱起来,迅速地拉下了他的裤子,手指沿着臀缝捅进他的身体里面,用力地撑开——
……
两人发泄了一回,苏二粗喘着气伏在陆讷身上,狗儿似的搂着陆讷的脑袋,摸着他的头发,低下头,嘴唇贴着陆讷的耳朵,声音很小却透着一股狠劲儿,说:“陆讷,你要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陆讷的东西还留在苏二体内,两具汗湿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块儿,他没看到苏二的神情,听他这么说也没当回事儿,摸着苏二光*裸的背,教育他,“你说你成天看谁都跟看阶级敌人似的,有意思么,还过不过日子了?咱们既然在一块儿,就得有点儿默契,不能总肯定自我质疑对方,你说对吧?”
“陆讷你废话还挺多——”
“多么?我跟你讲,有研究表明,废话多的人幸福程度也高,我最怕就是那种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就冲着你阴笑,笑得能把你的风湿痛都勾出来,忒瘆人。”
“我觉得你说的这人我依稀仿佛见过。”
“谁呀?”
“苏缺”
……
两人抱着说了会儿话,虽然偶尔不在一个频道,不过在j□j后倒也显得挺温情的。弄成这样,两人也别想再去外面吃饭了,回家吧。
接下来几天,陆讷照例忙得昏天暗地,徐庶离开《杀·戒》剧组后,立刻与“新星”的老对头“天宇”合作,立项一部叫《谎言与爱》的电影,投入六千万,请了一线影星撑场面,公然与《杀·戒》打擂台。《杀·戒》男主角依旧没着落,别人急得要死,陆讷反而沉静下来,该干嘛干嘛。
其实很多人臆测,陆讷可能在等江兆琛的档期,江兆琛也在媒体面前明确表示过,只要陆导需要,他义不容辞,而且不计片酬。也有人根据陆讷用人的习惯,在那些不怎么出名的,二三线的演员中猜测人选,但谁也没料到,陆讷最后决定的男主角会是唐梁栋。唐梁栋今年四十一,却没有中年男人发福的迹象,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的样子,出道也二十年了,算在演艺圈混个眼熟吧,近几年,随着年龄增大,也已经沉寂很久了。如果仅仅是这些,还不至于让人跌破眼镜,问题是,唐梁栋,是演sān_jí片出身的。
唐梁栋自己也没有想到,当时只说有部戏需要他试镜,他也没多想,以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