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启林抬头哀怨地看着杜涵渊,小声说:“你,你怎么能答应呢。难道以后真的都不再见我了吗?你忍心丢下我和宝宝吗?”
“我没有丢下你,我没有!”杜涵渊急切地否认,用力抱紧启林,“只是你的身子已经不能再受任何的奔波颠簸了,你需要静养!其实……我很后悔当初做出带你去桂林的决定,让你受了那么多苦,还让你陷入危险。”
“可我不觉得苦。”启林蹭着杜涵渊的侧脸,“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不觉得苦。你带我走,我不要以后都看不到你。”
“不行。启林,你要住在这里,好好调养身子,然后才能为我们生一个健康康的胖宝宝,嗯?”有一句话杜涵渊没有说,那就是调养好身子,在生产的时候,你才能顺利地熬过去。不然以启林现在的这副身子骨,又如何能经得起那番生死折腾。
“而且,我也不能再带着你到处走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如果说启林生产受苦已是必然,那么自己也要尽所有能力让这种苦降到最低限度,还有产后的康复手术,也必须在这半年的时间内组织督促那些专家们研究出最佳的治疗方案。
既然杜涵渊说了有重要事情要做,启林也不能再要求他带自己走了,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以后也不要都不见我,你可以像今天这样,晚上悄悄地来看我,好不好?”
可杜涵渊还是摇头。“今晚我能来已经很不容易,以后恐怕很难再有机会。”
启林不会知道,杜涵渊为了今晚的见面费了多少心思,背后又联合了多少人来协助才能成功。直到三天前一切准备就绪,大哥大嫂带着彬彬飞往日本度假,然后隔天打回电话,说彬彬感冒发烧病的挺严重,每天只能在酒店里躺着。杜母心疼死了,可又舍不得让病着的孙子再受旅途颠簸。彬彬在电话里用病怏怏的语气一个劲喊“奶奶,我要你”, 杜母哪听得了这样的哀求,二话没说让人安排飞机,当天就飞往日本。
杜涵渊随后立刻派人按仇鑫查到的地址探路,然后想尽办法甩掉杜母安排在他身边跟着的人,最后收服那几个看门的,就这样,见到启林的时候已经是夜深。
而那些被他甩掉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杜涵渊的行踪,也许,他们已经报告了杜家主母。
两人只能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拥抱,倾诉。过了今晚,杜母不定会把启林迁往何处,下次要想再抓到空子见面,简直难上加难。
能让这对爱人相聚的时间是那么少,那么少。
启林多想让时间停下来啊,就这样被杜涵渊抱着不放开。然而天还没亮,杜涵渊就收到信息:杜母已回,并已经驱车赶往启林所住的地方。
杜涵渊必须走了,要是被抓现行,被为难的肯定是启林。
他最后交待道:“乖启林,照顾好自己。你记住,无论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启林抱紧杜涵渊的颈脖,点头。
“虽然我们可能很长时间不能见面,但你要相信,我爱你——只爱你。”
启林啜泣着模糊答道:“我也是。”
“启林……”
两人深情而又不舍地吻在一起。
终于,催促的信息又来了,杜涵渊已不得不走。
启林紧紧抓着杜涵渊的衣襟,一语不发,但脸上淌着泪。杜涵渊知道启林心里有多依恋多不舍,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杜涵渊说:“启林,乖乖地养好身子,其他都不要想。我保证,咱们的宝宝出世的时候,我一定在你身边,好不好?”
启林还是不松手,身子颤抖得更厉害。
信息再次传进来,催促更加急迫。杜涵渊狠狠心,用力掰开启林的手。
启林倔强地不放,一放,杜涵渊就真的走了。可他的力气又哪敌得过杜涵渊,看着手指被一根根掰开。
“呜……不要走……”一直隐忍的启林痛哭出声。
杜涵渊咬紧牙根不去看启林悲戚的表情,拽出自己的衣襟,大步离开。只留给启林一个僵直而克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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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愤归来的杜母推开启林房门时,启林已躺在床上假寐。
杜涵渊做事滴水不漏,杜母虽然直觉他一定私下来过,却无论如何找不到证据,因此也不能拿这事来发作。但启林是铁定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
有了杜涵渊的交代,启林乖乖的按照杜母的要求迁居。
这次,杜母把启林安置在她们汪家的一处私人别墅里。“照顾”的人手增加了一倍,除了盥洗室之外,所有的房间都装了监控摄像头。
一切都如杜涵渊所料,他们不会再有偷偷见面的机会,老老实实安心养胎是启林唯一能做的。
虽然对杜涵渊的思念有增无减,但启林也明白了他们的处境,尽量舒了心好好保养身体。每天积极配合医生做检查,然后做一些轻量的运动,除此之外,他还会特意让自己每顿都多吃半碗饭。
一晃,三个月过去,肚中的胎儿已有六个月。
六个月的肚子已经颇有些规模,胀大的子宫给启林带来不小的负担。由于子宫压迫到了膀胱,启林先是感觉尿频,刚上完厕所不到十分钟就又想嘘嘘了。慢慢地,尿频转变成尿不出,好几次,启林都以为自己的膀胱要被胀爆了。当然,如果启林知道越往后,特别是临近生产时他会完全shī_jìn,那么他就会觉得现在的日子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受。
其次是腰椎的负担让启林也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