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秀的话,阿梳对王爷不敬,已经被关起来了。”
“你说什么?”一听阿梳被关起来,我整个人立马就不对劲儿了,鞋子也顾不得穿,挣脱她的搀扶便往外跑去。
厅里,凌禛果然还没走。只是那两片薄唇,抿的委实太紧。
“怎么回事?你就这么伺候你家秀?”
他回头,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光溜溜的赤脚,但话却是说给阿芜听的。
“回王爷的话,是秀……”阿芜张嘴,下意识的就要辩解。但凌禛却不给他机会,一张口便打断了她:“还敢顶嘴,来人,拖出去!”
“是,爷!”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阿芜已经被有武功底子的姊静拖了出来。秭归则是径直走进内室,帮我取了鞋子,放到我脚下。
不怎么乐意的穿上鞋子,我死死地盯着他,质问:“为什么抓阿梳,有没有对她用刑?”
“你说呢?”凌禛放下手中的茶杯,凉凉的看了我一眼:“有人出来帮你顶罪,不好吗?”
“不好!”我摇头,语气异常坚定:“阿梳是我的丫鬟,同时也是我的姐妹,我的亲人。拉她顶罪,我做不到。”
“那她呢?刚才那个丫头呢?”
“我不知道。”
“这样……你是打定主意,要自己受刑了?”
“是!”我点头:“有什么惩罚,王爷冲我来,莫要伤及无辜。”
“既然你执意相求,那本王就允了你!”说着,他便朝秭归打了个手势,吩咐道:“放了阿梳丫头,带她去刑房受刑。”
“爷!”听凌禛这么吩咐,秭归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并没有立即来拉扯我,而是一脸复杂的看向了凌禛,迟疑道:“秀毕竟是弱质女流,刑房那些家伙恐怕会吓到她,还请爷开恩,让那丫头代主子受过。”
“够了!”无视秭归的好意,我同样冰冷的瞪了她一眼,不悦道:“秭归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今日这刑,我受定了!”说完,便一甩袖子,往外走去。
出了屋子,站在云阶院门口,我又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连去刑房的自由都没有。
“秀,外面风大,您还是先回去吧。”秭归匆匆追了上来,像是不记得我方才的无礼一般,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再过几天,爷就要回京了,他那么看中秀,一定会带您回京城王府的,到时候……”
“行了!”紧紧的皱着眉头,我不耐烦的打断她:“秭归姑娘,我希望你能明白,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回王府做贵妾的打算,更没那个爱好,我现在只想要回我的阿梳,只想她平安无事,你要是帮的了我就开口,帮不了就让路,好不好?”
被我三番五次的拒绝,秭归终于黯了眉眼,落寞的走开。
看她这样,我心里更加烦躁,再次走回到阁子小厅,凌禛看我的眼神更加怪异,声音,也略带沙哑:“你刚才同秭归讲的,都是你的心里话吗?”
“是啊!”我点头,干干净净,利利落落,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的意思。
顿顿,又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的解释:“我和阿梳是穷人,我们都只有彼此,所以不需要任何犹豫,就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但是王爷不同,您周围的牵绊太多,您要权力,要美人,要子嗣,还要面子,要尊严,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是无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