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这么多吗?平时也没什么迹象啊?派出所掌握这些情况吗?”李睿惊讶的同时问道。
丁峻峰解释道:“其实以前我对这种人也不熟悉,但则文对这一行的门道很清,听他说他以前的老板就涉黑。别看他们松散但说句难听点的跟党员差不多,一般也都会有非常严格的组织纪律的。而且,他们一派与另一派之间大部分时间都是河水不犯井水,大家相安无事,除非有人不讲规矩,越界开展业务。所以我们以前看到的都是一片歌舞升平、平静无波的现状。而且这些派系还有一个特点,成员大部分都有正规的职业,平时与一般人无异,行动时才打上派系的旗号。比如刚才我们说的第二股势力,他们虽然经营的是放高利贷和毒品等生意,但也肩负着维持企业的经营秩序,宾馆、酒店、茶楼、理发店、洗浴中心等等都是他们控制的场所,有了这些业主的正常经营,他们也才能从中获利,一些街头小混混都明白内幕,轻易不敢进去肇事。至于派出所的警察,我想也都是心知肚明的,既然这些人没有犯事,领导也不追查,他们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维持了一个相互默契的状态,有时候发生严重的刑事案件,他们还主动配合警察提供线索,寻找犯罪嫌疑人,给警察立功的机会。”
虽然李睿在上辈子不管是在香港还是内地都见识过黑社会,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存在着,不由脱口而出骂道:“怪不得老百姓都骂警匪一家呢。”
丁峻峰笑道:“李书记,这你也要理解,警察也是人,道上的人多半是亡命之徒,警察也不敢过分为难,赶尽杀绝,都是有父母、老婆儿子的人,谁愿意为了工作把命也不要了呢?”
李睿看了他一眼,道:“我看你现在也挺门道的嘛!”
丁峻峰嘿嘿笑着挠了挠自己的脑门,“我这些也都是听则文说的,他是内行。”
没想到周则文在这方面还是个人才,要是让他出面组织一个队伍说不定就能一统青山镇镇的黑道。不过这也是他想想罢了,刚才丁峻峰说的这些情况已经很严峻地摆在他的面前,但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一旦他们黑帮内部火拼,受伤吃亏的还不是老百姓吗?青山泉镇的经济恐怕也会遭到不可估量的影响和损失!
李睿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峻峰,这次要不是则文下去调查,我们都还蒙在鼓里,青山泉镇看似平静,实则潜流暗涌,帮黑势力太多,成员复杂,难免良莠不齐,迟早会对全镇的发展造成重大阻碍。”
丁峻峰想了想道:“估计这有点困难。我跟则文私下里也聊过,他说一种平衡被打破往往会激起重大事故。目前这四股势力目前相安无事,互不侵犯,各有各自的利益和势力范围,但想要打破这种平衡必须是一种外来的力量,而且还要足够强大……”
李睿点点头,道:“看来处理这种事也是需要讲策略,需要时间,讲究循序渐进,不能心急,以免造成大的波动。不过,关键我还是担心随着青山泉镇重量级项目的引进,如果个别野心大的帮派头子,想获取更大的利益,把触角伸到这些项目上,那局面就堪忧了……青山泉镇必须保持长治久安,为投资者、老百姓创造一个良好、和平的创业环境和安居坏境。”
丁峻峰也想了良久,他毕竟以前不是干这行的,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但似乎又有些语言又止,可惜李睿没有注意到,他摆了摆手道:“既然目前相安无事,还是暂时放一放吧。”接着又问道:“苟富贵那边有没有动静?”
“暂时还没什么动静,宝山现在是二十四小时盯着他,有机会就下手。”丁峻峰道。
李睿考虑了一下道:“如果他那里没有机会,那就先搞他的煤矿,搞的他无法经营下来。没了煤矿他就是只没有牙齿的老虎。”
“嗯,我明白了。”丁峻峰点头道。
但他考虑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道:“李书记,则文跟我说,他在河东省还有一帮兄弟,如果把他们拉过来的话……”
丁峻峰的话说了一半,李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无非就是以黑制黑。要是这放在以前他马上会很坚决地反对丁峻峰的这个提议,开玩笑老子是政府官员,难道还要跟黑社会称兄道弟不成。但是现在他却犹豫了,黑社会好听点就叫社团,他回忆起上辈子听来的,看到了,不要说国内就是国外所谓的民主国家的政要也跟社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明这社团也并非一无是处,关键是要看你如何把握。想到目前青山泉镇的潜在危机,他不得不认真考虑。
丁峻峰犹豫了一下,道:“李书记,我对则文很了解他应该是个有分寸有底线的人,让他把人拉过来,一方面能平定青山泉镇暗地里的局面,另一方面也有足够人手对付长山煤矿的那帮人。将来我们能把煤矿拿到手,这些人也能正正经经的谋份正当职业。”
丁峻峰的这番话肯定也是周则文告诉他的,看来这小子还是个挺有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