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想起来了。
程处亮和他说过,要对付五姓七望,必须断了其根。
根,是什么?不就是人才培养,打断书籍垄断和教育垄断吗?
程处亮一心为江山社稷,御史言官们横栏着竖挡着,不就是和朕过不去吗?
妈的,朕未来可是北大书院的名誉院长,书院里面出来的人才,全都是天子门生,你们不让开书院,不就是和我老李过不去吗?
老程也没想到,傻儿子一心为公,居然还被弹劾,但凡手里有趁手的兵器,肯定一斧子剁了他们。
李世民一声叱喝,老程这才从开被揪住脖领子的御史言官,极不情愿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御史言官们见李世民喝止,立刻列举程咬金的罪状:
什么教子无方,祸乱长安,什么无视超纲在皇帝面前自称小爷,什么殴打魏相之子魏书正,殴打汉王李元昌、打断了魏王李泰的肋骨,逼着王绩拜师……
足足列举出来一百多条罪状,把程咬金父子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大唐暴徒,不砍了程家父子的脑袋,誓不罢休!
英明睿智的李二凤同志,脸色铁青。
打魏书正那是魏书正活该,朕在德贤出生的时候就指腹为婚,他凭什么破坏这么完美的婚姻?
狗屁的祸乱长安,李泰强抢民女不该打吗?李元昌欺行霸市不该打吗?朕不能动手,难道朕就不能让别人动手了?
“你咋停手了?接着锤他们!”一个黑大汉,有手捅了一下老程的腰,“和那群穷酸不用讲理,你接着揍他们,俺老黑给你助威!”
尉迟敬德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动手啊,再不动手你们程家就颜面扫地了。”
老程一脸鄙夷,正准备怼尉迟敬德几句,李世民开口了,“知节,议事不要动粗,他们弹劾你和处亮,你有什么话要说?”
“陛下,臣没啥说的!儿媳妇做啥,俺程家上下就支持做啥!”老程琢磨了一下,搬出来清河公主。
嗯,李世民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就是让老程说,书院是清河公主建的,你们在弹劾,不用程知节动手,朕就要对你们下手了。
御史言官们一愣,事情有点不对味儿啊,老程怎么学会甩锅了?
御史言官卢承思站了出来,“陛下,程处亮和公主有婚约在身,却又和卫国公之女纠缠不清,论罪当诛!”
卢承思说完,一脸得意的看着老程:老混蛋,你反驳我呀,我看你怎么反驳?
闭眼假寐的卫国公李绩,缓缓睁开双眼,一道寒芒,吓得卢承思一激灵。
“卫国公,朝堂议事各抒己见,更何况下官说的是事实,程处亮火烧帅旗的时候,干的事情世人皆知。”卢承思一脸心虚。
“哼!”大唐战神李靖一声冷哼,随即又缓缓闭上眼,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
可有了卢承思的带头,御史言官们有欢实起来,说是程处亮和李银环就是一对狗男女,按照大唐律疏就该浸猪笼。
老程急的火烧眉毛,一个劲儿的看李靖:俺老程讲道理讲不过他们,你倒是说句话啊?
唉!
李靖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郭怀仁。
大司农卿郭怀仁很少说话,但今天似乎也有点忍不了了。
要知道,清河公主给他曲辕犁和耧车的图纸,郭怀仁今天是来请旨让工部量产,下发到各州府,在民间普及的,谁知道遇上了这档子事儿。
清河公主说的很清楚,她没这搞发明的本事,都是程处亮画的,还说明了程处亮不把图纸给郭怀仁的缘由。
郭怀仁对程处亮的人品和德行,立刻又有了全新的认知,现在这群狗官居然拿生活作风问题说事儿,还扯到了什么浸猪笼,老郭就不想忍了。
“陛下,臣有一言。”郭怀仁站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向老郭,这可是大唐第一喷子,魏征见了都得绕路走。
如果老郭要是给程处亮和李银环在这队狗男女定性,那事情可就板上钉钉了。
御史言官们都觉得,老郭还是喷子体系的人,就算是现在不做喷子了,但骨子里的本质还会在。
“你个白眼狼!”老程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老郭,“俺儿白特么对你们夫妇那么好了!”
郭怀仁也懒得搭理老程,对着李世民一拱手:
“陛下,大唐律疏也没规定,大唐的驸马就不能纳妾啊!
程怀亮和李银环的事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知道。
程处亮十岁之前没开窍,是个人都要拿捏欺负一下的傻子,每次都是李银环保护他。
那时候程处亮就说过这辈子必娶李银环,人家无非就是要实现小时候对李银环的诺言罢了,和浸猪笼有什么关系?要说只能说程处亮作为男人没忘本,没忘对一个女子的承诺!
大唐律疏里面,可没说有什么罪名要浸猪笼,那是很多宗族的恶习罢了。如果非要把程处亮和李银环浸猪笼,那臣就觉得,这群言官在侮辱大唐律疏,无视大唐律疏!真正当诛的是这群言官!”
“……”
刹那间,御史言官们没脾气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郭怀仁,在心里大骂郭怀仁是叛徒。
“人家小两口办学,碍着你们啥事儿了?”
老郭的目光环视全场,“老夫最近在和媳妇备孕,原本不想骂人,但你们有点欺人太甚了。今天正好拿你们练练手,是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
御史言官们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