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擎以为她还在担心宁知澜的事,张张口,却也不知如何安慰。
其实他现在也很紧张,能不能救活宁知澜,谁也没有把握。
八点四十,向雾在厕所里用冷水泼了泼脸,望着镜子里失魂落魄的脸庞,她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现在不是想辛慕榕事情的时候。
九点钟,宁知澜被推进手术室。
向雾坐在外面,明潼、黎云博都打来了电话鼓励她。
辛慕榕电话是在十一点钟打来的。
她调成了静音,没接。
现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十二点钟时,手术室还在继续,她已经慌得手脚颤抖。
站起来,在冰凉的医院里来回走动,她特别无助,如果宁知澜出事了,她唯一的家人都没有了。
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就算是院长亲自上,她也是恐惧的。
“向雾……”,耳边忽然传来温柔关切的声音。
她一抬头,看到孟培御明亮俊美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七分长牛仔裤,灰色衬衣扎在裤子里,眼底的关心令人恍惚。
向雾呆了呆,几乎以为自己可能是太想找人倾诉,发生错觉了。
直到孟培御再次轻唤了声,“向雾,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向雾懵懵的站起身,“天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正好昨天来德国办点事,想起你姐今天动手术,就过来看看你”,孟培御很是担忧的道:“我早上打你电话的时候,看你也不在状态样子,你自己又说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我想你一个人在这边,不管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有个人在总归会好点”。
向雾眼眶差点湿润。
从手术到现在,她身体紧绷的快窒息。
尽管签字的时候也做好了准备,但真的很怕,很希望有个人在身边。
孟培御说来这边办事,她不会傻得真的相信他那么巧会在这个时间段有事来德国,就算他真的是有事,可他记着时间,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无助,她是真的感动的。
这个细心温柔的男子,从不说喜欢她,总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着她。
她眼睛瞬间潮湿起来,却强忍着。
“你饿不饿,我刚来的时候买了点吃的”,孟培御坐她旁边的椅子上,撕开一包夹心的蛋糕。
向雾说了声“谢谢”,默默的接过,吃了口,却没什么胃口。
“向雾,你别担心,不管什么结果,都有我这个朋友陪着你”,孟培御鼓励的双眸注视着她。
向雾胸口一窒,低头,又想起早上看到的照片。
热烫的眼泪终于调出来。
孟培御一阵心疼,一只手臂轻轻搭在她肩膀上。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司擎摘下口罩,便看到这一幕。
他一怔,向雾听到动静,立刻擦干眼泪站起来,“司大哥,我姐手术怎么样了”?
司擎看了眼旁边紧跟着起来的年轻男人,轮廓一沉,淡淡道:“手术勉强算是成功的,不过还是要看她三天之内能不能醒过来,如果醒不来,那也算失败了”。
“好好好”,向雾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司擎伸手想去扶,却有人比他更快。
孟培御搀扶着她去看推出来的宁知澜。
司擎眯眸,这人是谁啊,突然冒了出来。
他赶紧往更衣室走,穿好衣服,拿出手机,十个辛慕榕的未接来电。
这人,疯了吧。
他回拨过去,辛慕榕火急火燎的问道:“宁知澜手术怎么样了,向雾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是不是受刺激了,连我电话都不接了”。
“算是侥幸,成功了”,司擎冷冷道:“不过宁向雾可能是不想接你电话吧,她现在有人陪着”。
“你什么意思”?辛慕榕声音一沉。
司擎蹙眉,“你真了解你女人吗,你是不是看走眼了,我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坐她身边关切的陪护着,人家手还搭她肩膀上呢,那男人关心的模样,要说对他没意思,我真不信”。
“什么好看的男人啊”,辛慕榕火大了,“她在德国根本没认识的人”。
“反正长得挺好看的”,司擎说:“一副优雅的贵公子模样,身高和身材不输给你”。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头发很短,皮肤也挺白净的”,辛慕榕试探性的问。
“是啊”,司擎道。
“卧槽,不会是孟培御那混蛋吧”,辛慕榕气的火冒三丈,“那厮平时看起来一副好相处模样,还真阴险啊,不声不响追到德国去了,宁知澜动这种大手术,正是向雾内心最脆弱的时候,他倒是懂得趁虚而入,弄得向雾都不接我电话了,她肯定是生我气了,也是啊,孟培御现在是碾压我啊,不行,我得买机票来柏林一趟”。
“不行”,司擎猛地肃声打断,“你疯了吧,你绝对不能来我这边,我警告你,你叔叔精明着,这段时间他已经怀疑了,我身边说不定有人盯着,他知道我跟你兄弟情最是好了,辛慕榕,我们这帮兄弟陪着卧薪尝胆多少年,别最后一刻,为了一个女人功亏一篑,不是我说你,女人要真是那么容易变心就算了”。
“你懂什么啊”,辛慕榕叹气,“其实我心里也挺愧对宁向雾的,孟培御给的,我给不了”。
“好啦,我帮你盯着,我帮你赶走那个孟培御,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你要是被你叔叔发现了,一辈子都别想跟宁向雾在一起”,司擎威胁一番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