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一桥蹙了蹙眉,再看旁边的辛慕榕,面色如常,但是手上青筋已经爆出来了。
他暗暗叫苦,忙转移话题,“滔哥,你知道我哥最近在忙什么吗,总是不见他影子,打他电话也爱理不理的”。
“你大嫂怀孕了”,裴滔笑道:“他当然没那么多时间搭理你”。
“卧槽,大嫂怀孕这么大事也不跟我说”,范一桥一拳拍在方向盘上。
车里,凝重的气氛这才好转一点。
到裴璐说的烤串店时,范一桥先下车,甩了老板一叠钱,把场子给清了,裴滔才下车,他这人有严重的洁癖,见不得地上一丝污垢。
临风靠着海岸线坐下,辛慕榕手捂着香烟,“啪嗒”点燃,裴滔给他满满倒了一杯威士忌,“我们好久没有这样惬意的喝过酒了”。
“嗯”,辛慕榕应了声,可不是吗,那年他骤然出事,每天都活在怕被辛奕铭揭穿的阴影里,哪还能像从前一样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吃喝玩乐,“裴滔,不管怎么说,这几年,谢谢你,还有裴璐,我敬你们”。
他说完,一饮而尽。
裴璐忙道:“慕榕哥哥,你不要说这种话,我……我早把你当自己人一样,我们之间根本用不着这么客气”。
她说着,脸颊羞涩的看了裴滔一眼。
“小璐,你和一桥去点吃的,多点一些”,裴滔笑着摸摸她脑袋。
“嗯”,裴璐何尝不懂裴滔是支开自己想和辛慕榕说话,肯定是为了他们两的婚事,路上,她就和裴滔说了好多次,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辛慕榕娶自己。
范一桥给了辛慕榕一个为难的眼神,起身带着裴璐走开。
裴滔喝了一口威士忌,放下,深深的看向辛慕榕,“慕榕,既然是兄弟一场,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小璐”。
辛慕榕夹着烟的手微僵,抬眸,“裴滔,守航他们没跟你说过吗,我一直是把小璐当妹妹一样,我没有给过她任何暧昧的暗示,甚至,我跟她说过很多次”。
裴滔眸光一闪,“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么几句话要将小璐这么多年为你的付出和努力全都否定了”?
辛慕榕压了压眉心,试图不让这场夜宵变的不愉快,“裴滔,你没有爱过一个人,你不懂爱一个人想和她在一起的心情”。
“你现在是爱上了那个叫宁向雾的女人,不想要小璐了是嘛”?裴滔声音变的紧绷起来,狠狠啜了口香烟,问。
“我从来没有不要小璐,他从始至终都是我妹妹”,辛慕榕镇定的回答,“感情是要两厢情愿的,裴滔,我把你当兄弟,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我很感激你这几年对我的帮助,但是娶裴璐,我真的……办不到,我希望你能劝劝他,当我求你了”。
裴滔骤然捏断了手里的烟,他再次喝了一口面前的威士忌,深深的噎进喉咙里,良久才道:“高傲自大的辛少如今为了你一个女人说出求我,她就有这么好吗,比我妹妹还优秀”?
“她没有裴璐漂亮,也没有裴璐能干,更没有裴璐优秀的家世,不过……她能让我觉得有一个家”,辛慕榕坦然实话实说:“裴滔,你知道我家是什么情况,我爸去世了,有妈跟没妈一样,这些年在外面漂泊流浪,都没有让我有什么归属感,唯独她,让我有家的感觉,我说求你,是因为真把你当兄弟,兄弟之间没什么高傲,彼此都是平等坦然的”。
裴滔冷锐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辛慕榕抬头与他对视,清明的眼底一片坦然。
裴璐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她俏生生的凑到辛慕榕身边,“慕榕哥哥,我给你点了喜欢吃的青口贝,看我对你好吧”。
“小璐,坐这边来”,裴滔拍拍自己边上的椅子。
“哥……”,裴璐嗔怪的看了他眼,真是不给自己制造机会就算了,还老拖自己后腿,不过她还是好奇刚才裴滔和辛慕榕说了什么,乖乖坐到了裴滔身边。
一顿夜宵,吃的裴璐又着急又温馨。
着急是因为桌上裴滔只字不提和她和辛慕榕的事,温馨是觉得她们几个人好久没这么相聚了。
吃到凌晨,辛慕榕送她们入住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
他自己则另外订了一间房,睡在两人的下面一层。
送辛慕榕离开后,裴璐才不满的讨伐裴滔,“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干嘛一点都不提我和慕榕哥哥的事,你应该说让他娶我的”。
“女孩子家的老是这么主动知不知道羞”,裴滔板起脸,沉声道:“你说让我提,难道就没有想过辛慕榕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吗”?
“你什么意思”?裴璐心里一沉,“他不喜欢我,喜欢谁”?
“他说过喜欢你吗,我只问你”?裴滔问。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喜欢吗”,裴璐小脸一白,张口,急的要哭的样子,“我为他付出那么多,从很早很早以前,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他了,他被人害,我急的第一时间就找你帮他,又陪着他来中国,去做我最不喜欢的营销,为的是帮他获得海琰的资料,能让他早点站稳脚跟,我付出的比多有人都多,为了他,我的青春全扑在这上面”。
“可是你没办法让他爱上你啊”,裴滔脸色难看的紧,“我早说过让你要你回去的,你偏要守在他身边,他要是能喜欢你,早喜欢你了,以前他眼里只有夏青瑶,现在又有了另一个人,你死心算了”。
“你说的是宁向雾”?裴璐惨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