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天下的命格啊!”
李摘叶苦笑着道:“这样的女子若生在太平盛世还好,可她偏偏生于这乱世,就是祸害啊……”
乱世红颜!
“盛事也好,乱世也罢,与我有何干系?”江陵神情淡然,“我只要走自己的路,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好,就够了。”
“你不惜死?”李摘叶凝视江陵许久,叹息道:“值得么?”
“值得。”江陵望向房间,眼神温暖,轻笑着道:“当然值得。”
李摘叶彻底动容,苦笑道:“别人都说我李摘叶是情种,我反倒觉得你才是。”
“你可不是情种。”夏芒笑着道:“你摘叶公子号称只摘花不摘叶,所以,你是情圣。”
“……”
李摘叶翻白眼,道:“我是认真的,这个女子真的招惹不得,况且这还是在沧澜……”
“沧澜又如何?”夏芒道:“对我来说,永寂也好,沧澜也罢,没什么区别。”
“怎么没有区别?”
李摘叶皱眉道:“在永寂的时候,有很多人想要你的命,域外强者也好,殷皇朝的余孽也好,你走到哪里都不太平,好不容易来了沧澜,本可以避祸,你却非要往自己身上揽麻烦……”
“怕什么?大不了再走一遍永寂的路就是。”夏芒并不在乎这些。
李摘叶无言以对,他真的是猜不透夏芒的想法。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房间内的窗檐下,正站着一个女子,她柔弱娇躯微微有些颤抖,素手紧紧捏着一把银色的小刀,她的指骨泛白,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落入耳中。
李摘叶望着风轻云淡的江陵,心头豁然开朗起来,笑着道:“既然你有此魄力,我就陪你会一会这九王庭的俊杰!”
江陵一怔,旋即摇头道:“你走吧,此事凶险,犹胜当年,不能再把你扯进来。”
他孑然一身,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李摘叶不同,他不能拉李摘叶下水。
“南诏这么热闹,我怎么能走?九王庭的王裔子弟齐聚,这可算是千年未有之盛事,不能错过。”李摘叶笑道。
江陵眉头大皱,就想继续劝李摘叶离开,可李摘叶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直接道:“这一次,我倒是要与你并肩作战了!”
他与江陵对视,眨了眨眼睛,笑道:“别忘了,我可是不死传人,百战不死,百死不灭的……”
江陵哑然,有些无奈,他明白李摘叶的意思,但此事着实凶险,稍有不慎,就有陨落之险,且这是他自己的事,不想连累李摘叶。
但李摘叶貌似散漫随意,实则极有主见,他既然下定决心要留下来,再劝也是无益。
他们两人也认识好些年了,知道彼此的脾气,也就不再劝了,再继续下去,就显得太生分与见外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沉默下来。
片刻后,房门打开,雪念初摸索着,向石桌走来,江陵连忙迎了上去,牵起雪念初冰凉的手,不由皱了皱眉,“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
即便有梧桐骨,以及半颗心骨碎片,也只能勉强压制雪念初身上的寒毒,待在屋里,捧着赤炉,终究会好受一些。
感受到那熟悉的大手温度,雪念初轻轻笑了笑,螓首轻摇,道:“有挂坠在,不碍事。”
她摸了摸挂在胸前的心骨碎片,心里却比手更暖。
李摘叶轻咳了声,见吸引了两人的主意,才笑着道:“咱们去生死角逐场转转如何?唔,那里今日似乎有一场殊死争锋……”
“生死角逐场?”
江陵一愣,突然想起来,他也曾登上过生死角逐场,那还是为了半根梧桐骨,才接受了慕初的邀战。
也正是那一战,江陵强势击败了慕府的大公子慕初,才褪去了“傻子”名,展露锋芒,真正开始扬名南诏府。
“有人对决?”江陵询问。
雪念初也有些好奇,生死角逐场也称生死台,一旦登上,势必不见血不离场,甚至会分出生死,除非有血海深仇,等闲应该没人愿意在生死角逐场对决的。
生死角逐场,生死台上决生死,一人死,一人活……这个说法虽有些夸张,但也足以说明生死角逐场的恐怖。
“是磐冰和神焰的人。”
李摘叶说道:“据我了解,在九王庭之中,这两家本就是水火难容,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厮杀争端不断……这不,神焰王裔刚来南诏,就找上了磐冰王庭的凄天寒,直接下战书,邀战生死台。”
磐冰王庭、神焰王庭皆隶属于“九王庭”,只是这两家底蕴稍逊,在九王庭中敬陪末座。
三人一起离开小院,前往生死台。
如今是非常时刻,江陵自然不能把雪念初一人留下,不安全。事实上,在南诏府的时候,除非特殊情况,江陵一般都会带着雪念初,两人近乎如影随形,极少分开。
约莫两个时辰后,他们到了生死角逐场。
此刻,生死角逐场外人影绰绰,很热闹,生死台上战斗亦相当激烈,有赤芒冰凌迸射,大战正酣。
但怪异的是,众人的目光并未凝注在生死台上,而是盯着一条主道的尽头,那里有一列队伍正浩浩荡荡而来。
这列队伍相当高调,最前方竟有两条巨大蛟蟒开道,随后有十六名侍女翩跹起舞,她们各执器乐,白衣飘飘,仙音渺渺,当真称得上美如画,中间则是一辆无比奢华的车辇,有四条蛟龙拉着,后方是一众随从,他们扛着一面大旗,迎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