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新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草民想要击鼓鸣冤,还请大人为草民伸冤。”
“子告父可是大不孝,为世人所不容,你可要想好了。就算你将来告倒了葛财,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葛新生没有丝毫犹豫,坚定的道:“他都派人来杀我们母子了,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不,新生,娘不允许你这么做,你若是这么做了,将来还怎么做人,你这不是剜娘的心嘛。”
毕云舒在里间听见儿子的话,急忙出来阻止,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她现在只剩下儿子了,万不可再让儿子有任何闪失。
“大人,民妇愿意去击鼓鸣冤,求大人不要让我儿子去做这样的事情。”
杨氏看的动容,上前扶起毕氏,“舒姐姐快起来,你就算要去击鼓鸣冤,也得把身子养好才是。你放心,我们老爷是不会让新生去击鼓的。”
杨氏说着看向董博实,董博实也点点头,“毕夫人去的确比新生去更合适。”
毕氏听了董博实的话,心里松了口气,“民妇谢谢大人。”
董博实又看向葛新生,“你方才说你祖父家在两年前突然惨遭灭门,之前有什么征兆没有,或者你外祖家有没有和人结过仇?”
葛新生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知道,哦,对了,我舅舅之前和雍州的知府大人走的很近,这次到雍州我才知道,在我们走后不久,知府大人就畏罪自杀了。”
董博实瞳孔一缩,难不成前任知府大人的死和毕家灭门有关?他让人查了这么久,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线索,或者这次会有一些收获。
想到这里,董博实问道:“你再想想,在你外祖家出事的前后,你舅舅他们有没有什么反常?”
“反常?”葛新生皱眉思索了会,“没有,舅舅他们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反常。”
“大人说起反常,民妇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不知算不算。”
毕氏一出声,大家都看向她,就听毕氏道:“出事的前几天,我回了趟娘家,当时我嫂子看见我,手忙脚乱的在整理一个盒子。”
“盒子?什么样的盒子。”董博实直觉这个盒子是至关重要的东西,所以赶忙问道。
“是一个雕着梅花的紫檀木的盒子,因为当时好奇,所以就多看了两眼,在加上那个盒子是三角形的,所以记忆比较深刻。”
董博实若有所思的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就先在我府里住下,给你们伸冤的事情先不急,我先让人去调查证据。”
“等证据确凿后,你再去击鼓鸣冤,葛财现在有庄家做后盾,要办他,还有些周折,除非我们有对我们有利的证据。”
葛新生和毕氏都不是无知之人,知道董博实说的有道理,于是两人都点头答应。
听完了葛新生和毕氏的遭遇,董博实和杨氏一起出了葛新生母子的房间,乐瑶留到最后。这时慧儿刚好端着药进来,招呼毕氏道:“毕夫人,药已经熬好了,该喝药了。”
乐瑶笑着对毕氏和葛新生道:“舒姨你快喝药吧,我也该走了。”
说完乐瑶看了葛新生一眼,葛新生会意,“那我送董小姐出去。”
等葛新生和她走出了院子,乐瑶笑着开口,“葛大哥,我有些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董小姐请讲。”
“葛大哥刚来雍州有些事情可能还不知道,我父亲虽然是雍州知府,但也是处境艰难,处处受五大家族掣肘。”
“就拿前段时间,黎、常、段三家的事情来说,他们犯下那样的杀头大罪,五大家族却联合弹劾父亲,若不是父亲提前有准备,搜集齐了黎、常、段三家的罪证,怕是现在我们一家已经不存在了。”
葛新生自小在雍州长大,自然知道五大家族的势力在雍州已经无孔不入,可以说,在雍州,五大家族就是天。
如今,葛财又攀上了庄家,庄家虽然表面上不参与政事,只管军队,但却是五大家族都不会轻易得罪的主。
想到这里,葛新生有些绝望。“董小姐的意思我懂,若是……,我绝不会牵连董大人。”
乐瑶皱眉,“你认为我给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怕你牵连我们?”
葛新生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显然是默认了乐瑶的说辞。
“若是我怕,在明知道你有仇家的情况下,就不会让赵倾把你带回来,若是我怕,刚才爹爹要管你们的事的时候,我就会出声阻止。”
葛新生愕然,是啊,董大人在荒州的时候连吏部侍郎都不怕,现如今怎么会惧怕攀附着庄家的葛家。
想到这里,葛新生羞愧的向乐瑶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该怀疑董大人,怀疑董小姐的。”
“可是,我还是不知,董小姐刚才说那些话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父亲在雍州处境艰难,能用的人手也不多,要调查葛家的事情,最好能收买葛家的下人,你在那里生活了那么久,对那里下人应该很了解才对。”
葛新生点头,“你说的对,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葛家找到眼线,盯着葛财的一举一动。”
“最重要的,还是要打听出前两年陷害你母亲的相关人,只要找到他们,你们就有机会洗清冤情。待会我会让赵倾给你送张银票,作为你打点用。”
葛新生脸腾一下红了,忙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董大人肯为我们做主,你又给我娘治病,给我伤药,我若是再拿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