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发的害怕了,恐惧开始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只是一个樵夫的孩子,能够画画已经是他最大的奢侈了,但是他将奢侈进行到了最后。
当樵夫回家的时候,发现了这里的一切,整个屋子里面全是被划掉的画像,从画像上能够隐约看得出来是妻子的轮廓,但是她们的神情却没有一个是正确的。
或者说,她们只是有了形状而已,根本没有那一张画像的灵气,说是画像,更像是遗像。
他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说的出的东西了,因为他知道是谁做的,只能是他的儿子,但是他的儿子并不在屋子里面。
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的笔和墨囊,他几乎能够猜到儿子在做什么,他正在整个森林之中勾勒着一个又一个如同遗像一般的画像,让死气沉沉的画像充斥在森林之中。
他确实这样做了,没有一次成功,他的手逐渐的抬不起来了,腿同样再也不能够稳稳的立在地上,只能够就这样瘫坐着,看着树上的画像,双目无神,嘴里念叨着些什么。
一双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那是一双粗糙得可以将他身上的粗布衣裳撕碎的手掌。
“看看这个吧。”
说话的是他的父亲,他手中有一张白色的被单,是少年母亲亲手缝补的,上面有一张红色的画像,那是他的母亲,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
当他再抬头看父亲的时候,那汉子的脸已经是惨白的了,就好像他发现了这少年已经不在家中的时候一样,但这不是恐惧,而是因为失血过多,那红色的画像是他用鲜血画成的。
“我还没有忘记她,不必担心,她依旧还活着,还活得非常好,你不一样她看到你的时候是刚才的模样吧?回家吧,恐怕要凉了。”说话之间,雨就这样下了起来。
电闪雷鸣之间,两个人站了起来,向那小屋之中走去,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地上还有两个人,他们就躺在地上,任由狂风暴雨在身上拍打,全无动静,那是两个死人了吧。
而此时温馨的小屋之中,一家三口正在里面畅谈着,千年终于不再听到“有没有和哪位公子交好”的疑问,也再不会忘记自己母亲的样子,他们将会永远在一起。
“……死亦生者生亦死,悲亦喜者喜亦悲。”随着歌声的结束,它们所讲的故事也终于结束,一切又归于正常。
“我想去那屋子里看看。”风玄叶的眼中带有一丝坚决。
韩羽低着头,一双眼睛瞥着众人,从他们的眼神之中,韩羽能够看得出来,几乎所有人都想要去那里看看,因为在他们的视角之中,已经看到过了这里,只需要再斜着走二里地就能够到达那个他们居住的小屋子了。
“好吧,那就去看看好了。”韩羽点头道,他也有些好奇那就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而且有趣的是,在自己的视角之中,那千年每天去私塾的路线好像就是现在的罪恶之城边缘了吧。
如果一个孩子每天在罪恶之城边缘上学的话,恐怕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他是在罪恶之城还没有扩展到那种地步的时候存活的,绝对是在那之前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么这一切都不成立的。
行走之中,韩羽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了,罪恶之城的前身究竟是什么,一个小镇上不可能存在非常高级的私塾,也就是说他并不实在小镇上,而是在一个类似于县城的地方。
从这张古老地图上来看,确实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但是并没有城墙,就是个大一些的镇子模样,仅此而已。
在这里恐怕会有自己看到的那个私塾,如果去罪恶之城的话自己一定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毕竟罪恶之城的人几乎是不会建造什么房屋的,除非是他们决定扩展领地。
歌声很快又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落在众人耳朵里面的时候突然变得柔和了很多,悠悠扬扬的,就好像是草原之上的牧羊人一般。
而这一次他们也没有再次陷入那故事之中,一切都变得无比正常,正常得都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了。
“你们有没有感受到这歌声的不同?”韩羽突然问道,如果这一切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感受到的话,那么这就是有问题的事情了,如果每个人的感觉都是如此,那么基本不会有什么事情,如果有,那就是非常大的事。
“有的,没有第一次听的时候那么恐怖了,柔和了很多。”楚大有缓缓地说道,对于这种东西他虽然懂得并不多,但是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情变化,他的心没有第一次听的时候那么畏惧,更多的变成了一种温馨。
“我知道了。”韩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只不过需要小心这是不是人的阴谋而已,如果是的话,那么就不一定会怎么样了,
盘算着,眼前便已经出现了那间屋子,当他们走近的一刻,一切都变了,天成了个乌黑的颜色,天空之中下着瓢泼大雨,风“呜呜”的吹着,电闪雷鸣之间,屋子里烛光闪烁,里面是温馨的一家三口,那是故事的结局,但却成为了一切的开始。
韩羽将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问题恐怕有些大,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样子,而现在却成了这样,而这时,几个人也出现在了屋子的周围,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存在,但十有八九是罪恶之城的人了。
“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一个看起来书生模样的人问道“你们应该也是刚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