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上的内容清晰可见,居然是一份寄到重庆方面的检举信。/p
信中大致的意思是说,军统局驻保定站秘书处主任恭羽仍旧虽然屡立战功,但却仍旧有通共的嫌疑。她性格孤傲,不服从站里的指挥且行事自专。有时候甚至为了抢功劳不择手段,甚至还有在绞杀共党首脑‘蝎子’的时候,有因为失误的判断和错误的情报导致了行动的很大损失等等事情。/p
看着书信中的内容,恭羽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她目光沉稳,很快便再度恢复了常态。缓缓松了口气之后,看完这封书信的她随即将这封书信再度放回信封并且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p
抬起头,藤原惠子一直目光沉稳的凝视着自己。恭羽淡漠的眼神中不起一丝波澜,凝视着藤原惠子的同时,也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p
“怎么样?”/p
“还行,算是符合事实。”/p
“什么?!?”/p
藤原惠子一声质疑,恭羽已经从她的反应中看出自己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藤原惠子的目光透出惊疑,之后也再度慢慢变得阴沉了下来。/p
“你认为这不是对于你的诬告?”/p
“不是。”恭羽回答淡然:“我觉得,这信上说的挺有道理的。写信的人没有扭曲事实,还算良心。”/p
藤原惠子目光如炬,一脸阴沉的看着恭羽,似乎已经完全的看不透她了。/p
“我觉得师姐你用不着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虽然立下了两次大功,但我的身份却是还是值得怀疑的。第一次绞杀‘眼镜蛇’,我急于求成而抢了行动科的功劳。就算没有我,‘眼镜蛇’也依旧跑不了。第二次成功击杀了‘蝎子’的行动,算是我独自策划的。但这起行动,却并不像龙站长对外汇报的那么光鲜。我们本来可以抓到更多的共党,却因为他们临时的变化导致了潜伏在他们内部的我没有时间及时送出情报。虽然我打死了‘蝎子’,但我在事前并不知道。虽然潜伏在保定共党方面的核心骨干被击杀,但这次行动如果严格来说,应该算是失败了。有人会对我有所怀疑,我认为完全可以理解。”/p
恭羽叙事明朗,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凝视着她的藤原惠子表面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现,但内心却是充满着震撼的。/p
听完恭羽的陈述,她愣了好久,这才缓缓松了口气。/p
“你就不问问,写这份举报信的人是谁吗?”/p
“有意义吗?”/p
“为什么没有呢?”藤原惠子伸手拿起这封书信,目光深沉的看着恭羽:“你知不知道,这一封书信在重庆方面起到了多么举足轻重的作用?也正是因为这一封书信,使得戴局长出于保险起见否定了龙千山举荐你担任军统保定站的副站长职务从而派我下来,而我来此的目的……”/p
“监督与指导,彻查此事。”恭羽打断了藤原惠子的话,淡然的目光仍旧平静如前:“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但为党国,戴局长的做法是对的。”/p
“就这些?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的?”/p
“真金不怕火炼。”/p
恭羽一语淡然,目光却透出铁一般的坚定。藤原惠子淡然含笑,不禁充满赞许的向恭羽点了点头……/p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恭羽表面淡然,内心之中却思绪万千。/p
和自己想象的一样,藤原惠子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她邀约自己见面,开张不公的坦然自己的目的背后,无疑是想要自己降低对于她的提防。自己虽然将计就计,但在藤原惠子的面前,她对于自己的怀疑仍旧不会有半点儿的削减。/p
心中暗自回想着自己看到藤原惠子的改变,恭羽很好奇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不是从东北、二是从重庆来,而且还是以戴笠心腹的身份来到的保定站。同样是梁义笙的学生,自己和她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境遇。只是这一点,就让恭羽完全的无法理解。/p
抗战期间,为了工作之便,他们都和共产党有过亲密的接触。这是他们受到军统怀疑的主要原因,而梁义笙的死始终是恭羽心中一个无法解开的结。既有过分且令人难以形容般的哀痛,但更多的是令她难以释然般的疑惑。/p
自己是梁义笙一手带起来的,恭羽太了解梁义笙了。/p
虽然是自杀,但不到万不得已,梁义笙绝对不会选择以这样偏激的方式和方法来证明自己在军统方面的清白。尽管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但恭羽甚至能够在自己的脑海中想象到梁义笙最终选择自杀时候的场景。/p
他被人逼到退无可退,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和选择对于党内秘密的保守。他的头脑无懈可击,甚至面对战火纷飞抗战时期的日本人,都从来没有过任何退缩。那么,能够让他选择赴死的原因到底在于什么呢?如果他是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那么逼迫他的人到底又会是谁?/p
了解梁义笙,无疑是最终逼迫他到悬崖的基础。而这样的人,无疑只有两种。第一是共产党,他们了解梁义笙三重谍间的特殊身份;另外的一种,就是梁义笙身边的人。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但却能够从他的生活与工作中发现些许的点滴。就像曾经的自己,对于梁义笙和薛锦城的了解是一样的。/p
这个人,会是藤原惠子吗?/p
恭羽不知道。/p
然而她来自重庆和身为戴笠军统特工心腹的身份,无疑是自己重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