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德田洋子和陶廷康走后,恭羽在当天的下午就发现自己所在的医院各处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他们有些扮作病人、有些扮作医院的各种工作人员,可说是角色各有不同。然而恭羽却看得出来,这些人的目标就是时刻监视身在医院中的自己。/p
“德田洋子和陶廷康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吗?或许除了他们之外,还有那个陶氏集团的未来接班人陶若瀚也是一样的……”/p
恭羽心中这样想着,病房的房门却在此时被人从外面推开。/p
身着白衣的女护士走了进来,恭羽感觉她的面生,故此不禁多留意了两眼。但见她手里拿着吊针和吊瓶,便由此不禁充满疑惑的发问。/p
“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还需要打吊针的吗?”/p
“是葡萄糖水,大夫说您的血糖有些偏低。打些葡萄糖,有助于您身体的恢复和日后的健康。”/p
恭羽还想发问,看似陌生的女护士却对她使了个眼色并且有意识的用手指了指吊瓶上用笔墨描写出的两个硕大的文字。恭羽看到那吊瓶上的文字,瞬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然而她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可目光却变得有些阴沉。她缓缓的松了口气,同时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了这个站在眼前的陌生女护士来。/p
女护士的胸前挂着工作胸卡,清晰的名字写着“曹薇茵”这三个字。而吊瓶上所写的与其说是文字,更确切地说只是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p
g.b/p
英文“t”的缩写,翻译成中文则是“游戏开始”的意思。这是一句暗号,也可以被称作“任务开始”的意思。/p
“任务?!?什么样的任务?!?什么样任务的开始?!?”/p
女护士很显然是在向自己有意传递着某种特殊的讯息。而此时恭羽的内心,也一下子变得紧张而充满兴奋了起来。/p
她知道这个年轻而面生的女护士可能会是自己人,不然这样的暗语她绝对不会晓得。然而为了万全起见,自己不能选择随意暴露。毕竟除了对方是何身份如今不能完全确定之外,还有就是现在的病房区的确存在着太多的耳目。/p
此时的恭羽急着想弄明白发出这样的暗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本想从女护士的眼睛里了解到什么,但女护士的态度却始终淡漠、平静。/p
“医生说,您需要好好的静养才能尽早康复。”/p
女护士着重强调了‘静养’这两个字,而这一词汇所传达的寓意则是希望自己能尽可能地放松并且保持静默。/p
恭羽读懂了女护士话里的意思,不禁轻轻的点了点头。/p
不用问,病房区受到监事的事情,自己的上级无疑也已经了解了。根据女护士所传递的讯息做出判断,这样的事情应该早就在他们准备展开行动的全盘计划之中。/p
“是打算以我为诱饵,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从而展开新的行动吗……”/p
恭羽心中思索,同时也理解女护士不能向自己透露新行动计划的原因。如今的自己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按照藤原惠子交给自己的那张字条上所描写的身份继续伪装下去。而除了原本需要接触陶若翰这个人之外,还有牵制敌人注意力的特殊任务。/p
“有些事情不归你负责,自然也没有必要知道……”/p
恭羽想起了在训练班时候,薛锦城告诉自己这样的一句话。而结合如今的情况,自己只需要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并且保持绝对的静默就好了……/p
日本特高课梁义笙的办公室内,副官程启云递上来一份报告单。梁义笙随意看了一眼,见名单上都是日本军部和负责押运物资人员的名单,便不禁充满淡漠的噶然一笑,之后将这份报告随手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p
“‘夜鹰’送来的?”/p
“是,‘樱花号’和‘逐浪号’列车遇难者的名单已经调查完毕。”/p
“很好。”/p
“很好?!?”/p
面对梁义笙充满满意的点头,程启云表示疑惑和不能理解。感觉到程启云的质疑,梁义笙不禁抬起头用充满平静的目光凝视着他。程启云也没有避讳,直接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p
“事情到了现在,日本军部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p
“没有消息未必就不是好消息啊。”梁义笙淡然含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样的事情本来应该交给我们特高课来做的。但这么大的工作量,德田洋子直属的日本军部却选择了自己核实并且做出调查。”/p
“德田洋子明显对我们很不信任。”/p
“不信任有时候未必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梁义笙脸上的笑容依旧:“她依旧隐瞒我们,表现出了她不希望我们参与此事的原因。至少现在的她还不希望我们调查出‘逐浪号’是运输物资的特快这件事情啊,而这也就表示,她没有怀疑到这两起破坏行动和我们所在的特高课有所联系。”/p
梁义笙的解释很有说服力,程启云一脸的阴云由此慢慢舒展开来。/p
“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p
“依旧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和没有发生。”/p
“依旧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程启云再度表示了自己的质疑:“这两起事件轰动了整个东北,甚至上了多家报纸的头版头条。我们现在佯装无事,是不是会反而让德田洋子更加怀疑我们呢?”/p
“呵呵,你错了。如果我们无事献殷勤,她才会怀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