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的几个疑似人类的生物如同游魂一样在街道上惨淡飘过。
对于何知树这样格格不入又衣冠楚楚的外来者,他们先是贪婪地注视一眼,在发现他们身边跟随的红发男之后顿时惊慌失措地晃走。
何知树打量着这座庞大的建筑群体,不免惊叹:“枯树山居然有这么多人居住,他们都是哪里来的?”
阿萨斯甩开拐杖上的一截不知道是哪里沾上的污物:“如果你仔细背诵的话,应该能注意到你的课本上曾经记载了一段有关枯树山的记事——
核爆灾后这里不知为何奇迹般地留下了许多幸存者,然而世界政府却认为这些人本身已经是被辐射过的不稳定人物,而且救援得到的利益要远比浪费的资源少的多,于是拒绝对他们施与援手。”
他的笑容很微妙:“在此时,有一位悲天悯人的科学家自发地申请来到这里,带领这里的居j□j用残存下来的资源建立了一些基本的生存设备。
因为这片地区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发生过多次核泄露事故,这片土地上的人在潜移默化中也获得了对核辐射一定的免疫能力,因此拒艰辛无比,那些幸存者还是在这里世世代代地生存了下来。”
想必这些人都是幸存者的后代。
外星人对于地球历史的张口就来令何知树哑口无言。
——这么偏门的记事又不是正史,肯定不会归纳成考点的吧!他才不会花费多余的脑细胞和精力在不会影响分数的知识点上呢!
而且你到底偷看了多少次我的课本?!
红发男带着他们进入一条小巷,这里比主干道要显得富有生气一些,最直观的表现在一进巷子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两个正在打架的青年身上。
青年a一把拍向青年b的脑袋,“说好的土豆呢!”
青年b被拍倒在地,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就是一记上勾拳:“没货了!”
青年a一脚踹过去:“要你何用!”
青年b在地上翻了个滚,啐一口血沫:“呸!不想要你可以不要生!”
领路的红发男解说状道:“他们是住在路口的杰森父子,不用担心他们是装作争吵,用辱骂来作为暗号。这条巷子里的人往往都是做一些暗地里勾当的,需要有把风人来提醒他们是不是有讨债者上门。”
何知树:“……”
巷尾的地方有一间矮矮的铁皮屋。
何知树他们被邀请进入,红发男一进门便把门关死,屋内只剩下一点惨淡的光亮。家务机器人从孝的斗篷底下钻出,自发地开始把肚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吐出来,分门别类地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这里像是一间仓库。
何知树观察着心想,红发男在他们眼皮底下把被斗篷包住的孝小心地放在桌上,回过头来面向阿萨斯:“你知道些什么?”
这句话何知树也想问,是啊你还知道什么?
他觉得自打来到这片山,阿萨斯的身份易修从不请自来的外星人升华到了不明觉厉的外星人。
而以前一些被他有意无意忽略掉的问题细节也慢慢浮在眼前。
这令何知树越发不明白这个霸占他家,剥削他全家,乒了他几个月的外星分裂怪到底有何图谋。
阿萨斯有条不紊地走上前,伸手去掀那小女孩的斗篷,男人霎时扑过来想扼住他的手,却反被阿萨斯断然扭开——‘嘎!’
外星人不屑地道:“脆弱的碳基生物。”
而红发男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痛苦地表情,他牢牢盯住阿萨斯,‘咔嚓’一声动作习惯地将扭成s状的手腕重新掰正。
看来这一次外星人吸取了经验,没有再次折断一只人类的骨头。
阿萨斯如愿以偿地掀开那罩在女孩头上的斗篷,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惨白圆润的脸庞。
露出面目来的小女孩有一双圆溜溜怯生生的眼睛,表情茫然失措,试图离开陌生人的视线往在场她唯一熟悉的爸爸的方向转去。
何知树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这女孩的眼睛上没有眼白。
一瞬间上辈子看过的各种日本恐怖片涌上脑海,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在何知树儿时,同龄孩童间曾经流行起恐怖片的热潮。
孝子间的流行是个奇怪的东西,会让那些原本就没有理智逻辑可言的小魔怪们越发的疯魔。
何知树上辈子的家庭是*型的严母慈父,当年死缠烂打着爸妈买了大家都有的恐怖片之后,在打开dvd放映了三分钟后他就想逃之夭夭。
可惜何妈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把他按在沙发上,把那部血糊糊的电影一秒不落地全部看完,最后擦着自家儿子哭到红肿的眼睛问以后还敢不敢乱买东西。
何知树深深地记得,年仅七八岁的自己是怎么被那些长头发面粉脸血糊糊的大姐姐们吓得嚎啕大哭整整两个礼拜没敢自己一个人上厕所。后来父亲陪着他睡了一个月他才缓了过来。
因此他一度认为自己的性向就是在那时候给掰歪的。
……
面对这双明显很不正常的眼睛,阿萨斯早有所料地吐出一个词来:“基因侵蚀。”
脑瓜还算灵活耳朵也算灵光的何知树眨了眨眼,自发联想起来:“基因侵蚀?两百年前地球的那躇因侵蚀?”
阿萨斯抬手捏住一缕女孩柔顺的发丝,解说道:“这种一种基因实验的副产物。在基因侵略性强大的生物身上提取它们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