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阁中官家又召见了蔡京。/p
很简单的目的,就是催促,除了让蔡攸快出征外,还问蔡京追察那本账本到底进度如何。/p
“陛下,臣尽心竭力,这么多年了,您放心。”/p
蔡京面不变色波澜不惊的回答一切都在预料内进度中。/p
“朕不放心,蔡太师您也知道是为官多年了,也应该知道老是拖延,朕会很生气!”/p
“陛下,臣有苦衷啊!”/p
“朕不管!”/p
“……”/p
“朕已经原谅你拖延多少次了,但这次绝对不行,蔡攸要了朕两个妃子,朕都答应他了还不出兵?快半年了!那个账本实话告诉你,和契丹有关,他们知道,你让他和契丹交战的时候,想想办法弄回来!”/p
官家却不耐烦了,甚至失望,甚至绝望!/p
他只有用权力,狠狠挤压蔡京。/p
蔡京对他的命令执行无力,就拿他儿子蔡攸来说,说个即日动兵,他是连续三个多月了仍然在京城呆着,说什么粮草不齐,又说方腊起义,至于林冲,更没人知道跑哪儿去了。/p
徽宗头一次感觉手下都是一帮废物。/p
“还在这儿愣着干嘛?等朕求你吗?老太师,求求你快让你儿子出兵吧!”/p
“臣惶恐……臣告退。”/p
蔡京无奈只有接了旨意下来。/p
转脸的时候,觉得这个皇帝这么多年,也委实的欺人太甚,老子是奸臣对你这皇帝就一定得服从当你的狗,还随便让你这么踢过来踢过去的吗?/p
“当年你做错了事,你就非要让这份错落在我们蔡家头上?你也未免欺人太甚,像我们这般听话的好狗你还能再找到吗?啊?”/p
蔡京这话可是在绝秘的密室里,才忍不住对着墙壁吼出来,宣泄出去了的。/p
当今朝廷一片肃穆,蔡党几乎占据了朝野大部分力量,蔡家是狂傲。/p
但仍然有小部分清流,以及更小部分的新加入的势力,其中明明势力最弱小的,就比如太学院的书生,就有着让蔡京畏惧的力量。骂着蔡家,蔡京还要承担那份罪责。/p
比如,当十钱,这个掠夺百姓,滥发货币的手段,蔡京为了谁?他觉得都是为了效忠皇上,要办唯一一件正事儿!/p
结果,天下的骂声,都骂蔡京奸臣!/p
这也是蔡攸磨磨蹭蹭,不肯向北发兵的原因。/p
真打败了,就是他们蔡家灭亡之时!/p
天下人,是有嘴的,众口铄金,一起向皇帝责骂,难道官家不会杀几个奸臣当替罪羊?/p
“爹,战事最好是慢慢打着……而账本丢失的事件,其实未必是一件坏事,”这时候进来一人,正是蔡京现在的主心骨,四子蔡条,他对父亲解宽心说,“或许,它正可以助我们铲除最后的异己,比如把脏水泼向……太子呢?或者,康王,或者高俅家呢?”/p
蔡京老谋深算:/p
“冒险的事,我们本可以不做的,比如上次账本本来没必要丢的,是你太想害死高家人,结果……”/p
“爹!您别说那话,我怎么知道是林冲,能跟踪我们到那个极为秘密的所在?史文恭说,放眼大宋,武功如林冲者凤毛麟角,否则我还是会赢的,哼,可是现在我听说林冲的下落了,在梁山!”/p
“什么?梁山,林冲落了草了?那当地派兵去围剿啊,多好的借口。”/p
“已经围剿了几次失利了,但是如果用更多的主力,梁山守不住的,若用重兵围堵他们必败。父亲我们需要给当地写信调用北征的兵马吗?”/p
“写,要这样就务必让蔡攸全军出发,出兵向北也不要紧的,虚张声势嘛,难道还能真和契丹动兵?那不会损伤了我们手里的兵力吗?”/p
“爹您这么看重手里的兵力,难道您想……”蔡条看着老迈的蔡京,“大权在握连兵权都在手里,父亲您难道想有更新的动机?”/p
蔡京眼里露出凶光:“千载难逢的机会能让我们蔡家拥兵自重,童贯是个没根的人我已经把他收买了,而蔡攸手里有两万胜捷军,他们若用得好,完全可以在朝里再拥立一个新皇上!”/p
“这主意更冒险吧……我们现在不很好?就算成功了,比现在强多少呢?”/p
“从前,账本没丢,官家和我们蔡家共治天下,现在,大家都是栓一个绳上的蚂蚱,谁也别他娘的乱蹦跶!啪!”/p
蔡京越说越气,狠狠的将手里一直在把玩的一个最好的玻璃杯子摔碎,颤巍巍的要走。/p
“爷爷!有客……”/p
正这时候,在蔡府的秘密屋子里,蔡行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尖声又响了起来,身后跟了四五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有刀,而他们最后面,是契丹族的英雄,耶律大石。/p
闯进来,大家赶紧迎出去。/p
“账本,俺在燕京城见识过!”/p
耶律大石如同凶神恶煞,手里的一把弯弯的刀总是耍得像个风车一般呼呼带风,然后蓝色的眼睛,狼一般盯着蔡京,好奇而无礼的打量半天,才站正,给蔡京抱个拳:/p
“蔡太师是吗?久仰,在下耶律大石,我代表大辽前来,作为使臣我们想请求停战几年,能做到吗?”/p
蔡京还是很稳的:“辽金之战,辽只剩个燕云十六州,现在你们如丧家之犬,还敢和我大宋议合?配吗?”/p
“沧浪!”蔡京说完突然眼前一花,耶律大石身形快得像闪电,已经将那边的一扇子屏风刀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