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顿时落针可闻。/p
土地公也面带一丝恍然,难怪他们回到这里来。胡沁脸『色』一变,盯着两只狼的眼神继而变得杀意凌然,眼睛瞳孔隐隐变作兽瞳,眉目含煞向玄偏问到:/p
“道长此言当真?!”/p
玄偏不屑道:“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这两人进屋之前就说张丘已死,进屋之后才发现屋里有这么多人,也不像是在屋外边儿就感知了一遍的样子,反而是十分笃定。而且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却叫出了你的真身。我想,张丘之事,这两头畜生定是跑不了干系的。”/p
说着,玄偏转头看向土地公,皮笑肉不笑道:“你说是吧,土地?刚才老狼被打,你可是笑出了声的,想必你也与他们相识,不妨说说他们的来历吧。”/p
土地公面『色』一僵,自己有笑出声?不过玄偏既然问了,自己也不能不答,就要将两只狼的来历说出来。/p
“哼!我之家门,我自然会报,用不着别人!”/p
却是那老狼见自己已经被擒下,心知今日怕是落不了好,也不由得硬气起来,将自己的来历道了出来。/p
老狼名为郎奎,其孙名为郎陆,与胡沁以前的修炼之地同属一片山脉。至于玄偏所说的向张丘下毒之事,也确实是他们所为。至于原因,便是郎陆早在十多年前于山中惊鸿一瞥胡沁的身影,就对她念念不忘。在打听了一番胡沁的身世之后,便求着自家爷爷向土地公提亲。/p
至于结果,自然是没成的。而土地公也曾将此事告诉过胡沁,只是其一心想着化形成功去报答恩公,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p
求亲遭拒,郎陆也就断了念想,安安心心的修炼着。哪知月余之前,郎陆却从山中听到一则消息:土地公家的胡沁悄悄下山去报答恩人,并以身相许了!/p
知道此事的郎陆大为火光,感情自己还比不上一个凡人?便怒气冲冲的下山,去寻找胡沁,想着将那凡人一拳打死。在看到身如凡人的胡沁之时,郎陆心生一计,不仅可以弄死那凡人,还能抱得美人归,就拉着自己爷爷帮忙向张丘下毒。/p
郎奎对这孙子甚是宠爱,禁不住哀求,也就答应了。/p
郎陆下了毒,就等着张丘死去,数着日子到才了今天来收取成果。他还多等了两天,按照毒『性』来说,张丘应该在两天前便被毒死。/p
哪知胡沁会以心头血为张丘调养身子,为他续了几天命,撑到了宁晓一行人的到来,横生枝节。/p
不然的话,郎陆早已和爷爷将胡沁擒回山中,生米煮成熟饭了。/p
一边的郎陆听着爷爷的描述,心里是越来越气,本来今天高高兴兴,就等着夜里当新郎了,结果反倒沦为了阶下囚。悲愤交加之下忍不住对土地公怒声道:“胡炳坤,要不是你个老狐狸当年拒绝了我的求亲,我和爷爷何以至此?!”那语气满含着对胡炳坤的控诉,仿佛郎陆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一般。/p
胡炳坤,便是土地公的名字了。/p
土地公只是摇头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暗害张丘,合该有如今的一劫。”/p
他虽不喜张丘,但也没有杀了张丘带回孙女的想法,他不仅仅是一个家长,更是守护一方的神只。因此他只是冷眼旁观,等着张丘百年之后,再将孙女带回山中,他们的生命相比起凡人,终究是漫长太多。/p
却不想郎奎爷俩竟做出如此蠢事,暗害凡人,真当阴司是个摆设?罪孽,一旦沾上就无法拜托,更别说这种无望成仙成神的妖类了。/p
郎陆却是不听,不屑道:“不义?!可笑,左不过一条凡人的『性』命罢了,多杀几个又有何不可?”/p
一边的宁晓听闻此言,心中怒意勃发,又是这样的话!清光剑猛地出鞘,寒光一闪,血光乍现,一条手臂抛飞在半空中化为一条狼腿。郎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狼腿,直到这时左边肩膀处才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惨叫声顿时响起。用全身上下仅剩的完好手臂抱着自己的左肩,满地打滚。/p
惨叫中的郎陆忽然发现一片阴影笼罩过来,抬头一看,是那个连砍了他两剑的那个白发道士!/p
此时那道士随意的甩了甩剑上的血『液』,身子半弯下来,『露』出一丝轻笑,说出的话却让郎陆不寒而栗:/p
“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叫千刀万剐!你,懂了么?”/p
郎陆从小到大都没受到过这种伤害,心绪早已崩塌,连左肩也不敢再捂着,抱着自己的头大声求饶道:“懂了、懂了!不要再打我了,好痛好痛啊啊啊!”/p
竟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p
宁晓略带愕然的看着郎陆,不想其竟然这么脆弱,而且那跟狗被打了之后哀鸣的惨叫声是什么鬼?难道这郎陆还跟狗有血缘关系么?/p
殊不知宁晓自认为不是很酷烈的手段,在郎陆看来跟自己刚开灵智时,听到故事里的厉鬼没有什么分别:动辄断人手足,还能面带笑意。/p
郎奎看着孙子凄惨痛叫、被人吓破胆的样子闭目一叹,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p
玄偏拍了拍宁晓肩膀,又对郎奎说到:“说了这么多,解『药』该拿出来了吧?赶紧的,我给你一个痛快。”/p
郎奎却是哈哈一笑,凄然道:“横竖都是一死,你们如此折辱我孙儿,还想要什么解『药』?来吧,杀了我啊!哈哈哈哈……”/p
郎奎被擒下,身子也回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