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有限的时间里,看着你与她的天荒地老,期盼着你们两个的幸福能够长长久久。这大概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摘自《女仆日记》,作者:清水流
房间内。
清水流和五十岚虎两个人分坐在一张桌子的两面,互相对视,谁都不让谁。“就算婚约已经定下,在没有订婚之前,我希望不会有其他的消息传出来。”
“清水流,你好像忘记今天那个人是为谁受的伤。”五十岚虎轻描淡写地戳中了她一直在意却始终不愿面对和想起的事。
那个人是为了别的女人受的伤,你现在居然在这里为了他和自己的未婚夫对峙,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是你自己还弄不清楚感情问题,还是你没有看清楚事实?!
“我知道,但那也不需要你来提醒。”她的眼神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度。就算是那样又如何?她只要把那份喜欢放在心里慢慢腐烂就好。
她就像一只刺猬,胆小又敏感,用着身上的尖刺阻挡着来自外界的伤害。但是肚子上的伤口,只要卷起躯体就没有人能够看得到。
“那边我会去说,你只要管住自己就可以了。”她说完这一句就拎起自己的包站起身离开,在即将关上门之前,她松了松口,声音轻轻,“谢谢”
因为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因为知道你我都对对方没有感情,所以不会产生误解。是惺惺相惜吗?还是同情呢?清水流需要的只是一份温暖而已,至于是谁给予的,根本无所谓。
“大秀”真木奏在门外几米处站着,见到她出来就立即低头行礼,神色中确切地出现了恭敬之色,“您回伊藤宅吗?”
“真木啊”清水流叹了口气,“你不是伊藤家的下人,不需要叫我大秀。”之前只是因为诚的问题没有纠正而已,现在还是得和他说说这个称呼的问题。
真木餐饮集团只是伊藤组在明面上的生意而已,既然这几年已经有了渐渐要脱离的趋势,就不需要还对伊藤家的人毕恭毕敬,这样只会给人低人一等的错觉。
“不,我只是尊敬您而已。”真木奏依然不变自己的决心。伊藤家最应该尊敬的,也最应该追随的只有清水流而已。这是父亲在他还很年幼的时候就说过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
何况,当年以十岁之龄接收日本第一的伊藤组,清水流确实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与能力,即使背后拥有着别人看不见的血泪与辛酸。
“真木啊,你知道我的生日快到了吧?”清水流走到窗前,透过那一重重的玻璃看向了天边晕黄的夕阳,那边,似乎是在昭示着什么。
“是的,还有两个月。”离12月25日的圣诞节,还有两个月了。清水流的生日居然在这么一个热闹的日子,但同时却也是一个悲凉的日子,因为去庆祝圣诞节的人往往不记得那一天还有一个生日的小女孩。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真的不改变了?”她又叹了口气,问着他的决定。这个真的将决定他的一生,她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将来为自己的轻率而后悔。
“从一开始,真木家跟随的就只是您而已。”真木奏单膝跪地,虔诚地牵起了她的手,吻在了手背上。骑士早就决定好了要守护的公主是谁,与那个王国没有任何关系,与公主的敌人也没有关系。
“起来吧。我知道了。”清水流阖上了眼帘,掩饰眼里的浓重疲惫。她其实没有那么大的愿望与野心,但局势总是逼得人不得不向前。
真木奏起身看着那个略疲惫的人,稍稍叹气。对于她来说,或许真的是累了吧?心累了。他看向那一扇被打开的门,以及站在门边的人。
“结婚后,五十岚家可以听你的调遣。”五十岚虎只看着她的背影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就顺着走廊走了过去,直到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都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五十岚虎也是一个寂寞的人吧?因为寂寞,所以不管是什么游戏方式,只要高兴就可以玩。因为寂寞,所以不管怎么样的人对着他前仆后继,他都无所谓。
他有挥霍的资本,有玩乐的实力。那样的背景与势力,他渐渐地练就了一身演技,用这样的面具面对每一个他看到与看到他的人,不让人窥探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
懦弱吗?不,只是寂寞而已。所有的外在防备都只是为了在遇到真正对的人之前,好好地保护自己罢了。他要给的只是一个尽量完整的自己。
清水流也是寂寞的呢。父母双亡,唯一的血缘亲人并没有把她当人看,剩下的要守护的人却还被人捏在手中。喜欢的人却喜欢着别人,真的是寂寞得悲哀了。
“真木,我会遵守约定的。”她一步步地走在走廊上,略高跟的鞋子敲打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有规律的哒哒声,伴随着她孤单的身影越走越远。
不管清水流还有多少时间,她能做的就只有遵守当年的约定而已。以及……用尽一切地守护那些给予她温暖的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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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清水流抬手敲了敲开着的门,引起她们的注意。碓冰拓海已经包扎好躺在了病床上,左手打上了石膏,右手也缠上了好几层的绷带。
“伤势还好吗?”大概地瞄了几眼他的伤处,看上去并不是很严重的样子,她问身边给她让出位子的昂。
昂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医生说左手有骨裂的痕迹,所以打上了石膏,其他的,修养一阵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