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说的是,但鄙人还是要好心的提醒一句:听十九楼的花魁说,苏三爷房事上不行,根本就举不起来。所以……”姓孙的说到这里故作迟疑的抬头看向里面,沉默了半晌方又接着说道:“所以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怕是对您家的姐儿和哥儿都不好。”
“啪!”姚燕语登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三步两步转过屏风走到姓孙的跟前,冷声问:“刚才的话我没听清楚,你敢再说一遍吗?”
其实原本姓孙的也没想用这事儿来逼姚凤歌,他知道五千两银子对姚家不算什么,可欠青楼的妓债这种事情但凡还要点脸面就不会把事儿传扬出去。
他是想借这事儿来要挟一下姚凤歌,让她去跟姚燕语求个情,先把药监署扣得人保释出来,过了年趁着年酒再想办法跟姚燕语搭上话,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如此一来二去的相处的熟了,以后也就好办事儿了。
只是俩人一起去嫖,倒是嫖出一件机密事儿来。他老孙六十来岁了没办法金枪不倒,只能靠吃药,想不到苏老三比自己这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还不济,居然好几年都举不起来了!这事儿便成了老孙的独家秘闻,又想着反正也是要挟了,不如直接来点狠的,干脆利索逼着这姚家姐妹就范,以后一连串的麻烦都省了。
于是他在姚燕语刀锋一样冷厉的目光中倒退了两步,硬着头皮挤出个难看的笑脸,拱手道:“您别生气啊,这话儿可不是鄙人说的。”
“不是你说的是谁说的?我就听见你说了!”姚燕语怒道,“我还告诉你,自打今儿起,这江宁城乃至整个江南省,不管什么犄角旮旯什么狗三猫四的人若是有半句关于我姐姐及她的孩子们的谣言,都是你传出去的!我自有办法让你灰飞烟灭,你信不信?!”
姚燕语跟卫章在一起久了,言谈举止的气度便有些像他,尤其是生起气来,那气势虽然称不上排山倒海,但震唬住一个靠坑蒙拐骗起家的孙药商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老孙活这么大年纪不是没被威胁过,但像这样被一个年轻的女子如此蛮不讲理的威胁还是头一次,然而他却莫名其妙的被镇住了,连句反驳的话也说出来。
“我本来想让你们过个好年的,无奈你们这些人偏偏不领情。”姚燕语说着,转身往里走了两步,在厅里的椅子上落座,转头看了一眼从屏风之后走出来的姚凤歌一眼,又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大……大人此话是何意?”老孙这会儿才有些明白过来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错误。
“何意?”姚燕语冷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呃?”老孙诧异的抬头看着姚燕语。
姚燕语却冷喝一声:“来人!把这个目无朝廷命官的肆意污蔑云裳大长公主嫡玄孙女,朋比为奸,谋财害命的奸诈小人给我拿下!”
白蔻和玉果早就守在外边了,听见姚燕语发话,二人毫不犹豫的进门,然后一边一个单手扣住孙老头的肩膀,手指用力,咔咔两下,把他两条胳膊给捏脱臼了。
“嗷——”老孙疼的都快抽过去了,还不得已留着一口气感受疼痛。
姚燕语对这俩丫头的粗暴手段微微皱了皱眉,摆摆手说道:“把人送去府衙大牢,我随后就到。”
“是。”白蔻生前单手拎起孙老头的腰带跟拎一只癞皮狗一样把人给拎了出去。
姚凤歌忽然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姚燕语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劝道:“姐姐别哭,这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绝不会让月儿受到伤害。”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姚凤歌一边叹息一边擦泪,奈何眼泪滚滚怎么也擦不完。
姚燕语也陪着她伤心,一时红了眼圈儿悄悄地抹泪。
卫章在正厅用了一杯茶,坐等了一会儿,听见偏厅那边姚燕语发威便起身走了过来,一脚迈进门口却见这两姐妹正抱在一起掉眼泪,于是蹙眉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姓孙的不是弄出去了吗?”
姚燕语忙抹干了眼泪说道:“嗯,没事了,我得去一趟府衙。”
“那走吧?”卫章心想只要你俩别抱在一起哭,干什么都行啊。
“姐姐,你安心在家等我消息,今儿我不把那姓孙的绾成麻花不算完。”说完,便拍拍姚凤歌的手背,起身往外走。
卫章回头,赶紧的跟了上去。
关于这几家药商近几年来的所作所为姚燕语早就摸清楚了,她一直没向这几个人发难也无非是不想鱼死网破的意思。
她还想着等过了年再跟江宁知府说一说,让他旁敲侧击的提醒这几位一声,乖乖的配合药监署的工作,将来还能安稳的做生意赚银子。
却想不到这几家竟然如此不上道儿,还要往瑾月几个孩子身上泼脏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这个时候,知府大人早就封了大印准备过年去了。府衙里只留了一个幕僚替诸位大人们看门,连三班衙役都没上差。
然而姚院判一来,胖的跟个球一样的知府大人于洪烈早就得到消息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朝着一脸冰霜的姚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