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仿佛流水一般,渐渐地,缓缓地,一丝不苟地继续向前。/p
吴文才每天都会站在窗边,有时背诵《论语》,有时朗诵《诗经》,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p
丁卯那边盯梢的兄弟,也都撤掉了,游馨儿已经不再主动出击,来找木小果,所以,他们的价值,也就没有了。/p
为了能和木小果等几人真正成为朋友,丁卯同学还拜吴文才为师,每天跟着吴文才摇头晃脑,希望在乡试来临之前,临时抱佛脚,能多考上几分。/p
木小果和赵襄,所说的话少了许多,赵襄不好意思说,木小果心中有事,也不想耽误赵襄读书思考的时间,于是,也就不说。/p
从那天看到游馨儿的神态后,他又悄悄隐身去看了她好几次,每一次读心,都能看到游馨儿对自己思念成疾的病态。/p
虽然,他给的那些调养药,已足够令游馨儿彻底好转,并且,还能焕发无上生机,然而,心病一旦种下,没有心药,如何调理医治,也都难以有起色。/p
木小果忧心忡忡,这样下去,这个女孩,非要自己将自己拖死不可。/p
他于心不忍,却也无计可施,虽然,游馨儿是个标准的美女,甚至,在对比了一下之后,他发现她甚至有超越中国古代四大美女的潜力和资质,然而,感觉那种东西,有时候,和容貌没有任何关系。/p
他心中惦记的那几个姑娘,随便一个,就已经足够让他不枉此生了,他虽然嬉皮笑脸惯了,但内心,还是不愿滥情。/p
很快,乡试的日子就要到了,吴文才跃跃欲试,只等这一机会,大展宏图。/p
赵襄也将自己的心意暂且放下,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标,要去实现。/p
这天,游馨儿找上门来,屋子里,就只有木小果一个。/p
“你来了?”木小果让自己保持镇定,站起身来,没有将她拒之于千里之外。/p
游馨儿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才在脸上浮现出微笑,“嗯,他……没在?”/p
木小果知道她话中所指,略略尴尬了一下,摇摇头,“没在,进来坐。”/p
两人坐下,木小果给她斟满茶,“你今天怎么有空?身体都好了吧?”/p
游馨儿看着他的脸,表情有些复杂,“嗯,已经全好了,谢谢你的药,否则,我可能会早死不少时间,不过,早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p
她欲言又止,内心在做着激烈的交锋,终于,她还是停住了。/p
木小果心中大惊,脸上,已经有些紧张到扭曲,他读了她的心,心上,有无数泪痕,还有,不少怨恨,但那些怨恨,并非针对某一个人,自然,也不是他,而是上天,是造化,是冥冥之中那些不可理喻的安排。/p
“馨儿……”木小果说出这个词,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顿了一下,问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p
游馨儿脸上的愁容被扫去了大半,脸上的微笑,如莲花绽放一般迷人,“当然,其实,早就可以这样称呼了。”/p
她的心,像被覆盖了一层蜜糖。/p
木小果见她的神情变化,继续读心,知道她心中还残留一丝幻想,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究竟对不对,“馨儿,也许,你喜欢的,只是我这种类型的人,今后的某一天,你会遇到比我还要好十倍甚至百倍的,那时候,你就会发现,当初对我,其实,不过是你一时的冲动而已。”/p
游馨儿笑了笑,是冷笑,“小果,我的这种冲动,这一辈子,就只有过一次,今后,我想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了。”/p
如果是在现代,木小果一定会骂她,“轴,你这就是轴……”/p
不过,古代女子,多半如此,贞洁烈女,不就是那个时代,大多数妇女的信仰吗?/p
木小果无语,“只不过,我又是那样的人……”/p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游馨儿很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双耳,似乎听不到,就能将自己看到的那个事实,彻底掩盖,然后,再伸开双手,世界,又会回到自己当初想象的那种美好状态。/p
“对不起……”木小果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跟人家说,这种事情,其实在某个时代,可以说并不少见,虽然,也不能算是正常,不过,这已经足以让游馨儿颠覆好几次世界观和价值观了,所以,他并不想多说。/p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自己,”游馨儿在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对了,今天来找你,其实,就是想要祝你金榜题名,其他的,我想,也没有什么了。”/p
她说完,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木小果,站起身,头也不回,也不说再见,就这样,慢慢地,消失在门口。/p
木小果痴痴傻傻,没有送她出门,也没有说再见,或许,此时,他也是一个同样彷徨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p
第二天,吴文才和赵襄更加苦读,木小果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关掉了自己的所有超能力,只想一醉。/p
赵襄看出他心头有事,只不过,那扇门,就没有被打开过,她问过小二,前一天,游知府的千金,到访过这里,她明白,现在,是他和游馨儿,要做一个心理了断的时候了。/p
她不想去打扰他,也许,让他慢慢地想清楚,是最好的方式。/p
乡试的日子,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吴文才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大早起来,就大声吟诵孔老夫子的经典,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