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澈却抢言道:“我不要你背,我只要阿茗背。”/p
“你真的醉了么?”絮辛双眼半眯,握成拳头的双手又增了一分力。/p
子澈却不搭理絮辛,只可怜巴巴地望着鹿茗,“阿茗,阿茗。”/p
围观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鹿茗羞得红到了后耳根。她大步而去,气冲冲大叫,“起来,我背你行了吧!”/p
“拉我,我头晕得厉害。”子澈咧嘴一笑。/p
鹿茗拉起子澈,背过身之后微微下蹲,子澈趴到她背上。/p
“阿茗,阿茗。”子澈环住鹿茗的脖颈,靠着鹿茗的脖颈,在她耳畔一声接着一声念叨。/p
“你给我闭嘴,烦死了!”鹿茗见过不要脸的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p
自己的八字还没有一撇,如今却被子澈这个醉鬼直接安排成了娘子。/p
真他娘的亏大了!/p
鹿茗在心里暗骂之时,又后悔,只道之前应该拦着不让他喝酒。/p
一个大老爷们儿,喝醉酒后变成了一个话痨,叨叨叨叨,活像只苍蝇。/p
絮辛跟在鹿茗身后,目光始终不离鹿茗背上的子澈。若是目光能杀人,子澈如今定然千疮百孔。/p
鹿茗与絮辛二人就近寻了一家客栈,要了四间房。/p
因着染霜和子澈二人喝醉了,所以鹿茗就让他们二人住在中间,鹿茗与絮辛二人分别住在左右两间屋子。/p
染霜睡熟,絮辛将她搁于床榻,替她脱了外衣,灭掉屋中的烛火,最后轻轻合上了房门。/p
喝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醉酒后发酒疯。/p
就像现在的子澈。/p
“松手,子澈,我叫你松手!”鹿茗使劲拽被子澈紧紧抱住的右手。/p
“不要,我一松手你就走了。”子澈的瘪嘴,眼含泪花,“阿茗,我不想你走,别走。”/p
“你他妈赶紧松手,老娘累了,老娘要回去睡觉。”鹿茗猛扒子澈的手,时而又推开他那颗靠近的脑袋,“酒疯子,快松手!”/p
“既然累了就在我这里睡,回去也是睡,在这里也是睡,反正都是睡觉,在哪里睡都一样。”子澈抽出一只手拍拍自己坐着的床榻,“阿茗,留下来跟我一起睡吧。”/p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鹿茗丝毫不留情,一巴掌拍中子澈的脑门,使得他往后一仰,“醉鬼,赶紧睡吧。”/p
子澈仍旧死拽着不放手,“我没醉。”/p
鹿茗道:“你都说出这等胡话了,还敢说自己没醉?”/p
子澈应声道:“我真的没醉。”/p
鹿茗怔了片刻,旋即捻化出龙骨剑架在子澈的脖子上,“你赶紧给我松手!”/p
子澈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拉得更紧了。/p
有道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鹿茗想过从子澈嘴里吐出的不好言论,却没有想过他会说出这等言论。/p
在鹿茗发愣的间隙,子澈兀地发力,一举将鹿茗拉下,而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鹿茗压到床上。/p
“你干什么?!”鹿茗大惊,慌乱之间连龙骨剑也弃了,双手直愣愣地抵住子澈那副压下的身躯。/p
子澈满目温柔,“阿茗,今夜我的确饮了酒,但我真的没有醉。我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也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p
“子澈,你赶紧起开,要不然我真的生气了!”鹿茗猛捶子澈的心口,对于絮辛的情感鹿茗目前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子澈的情感她却是很明白。/p
子澈钳制住鹿茗的手,深情地望着她,“阿茗,我想娶你为妃,我真的想娶你为妃。这不是戏言,此言发自肺腑。”/p
“子澈,你当真是醉得厉害!”鹿茗右手聚灵,一掌打开子澈。/p
这一掌带着不少怒火,鹿茗用了七分力,子澈完全没有躲避,硬生生挨了下来。/p
子澈倒地后呛出一滩血。/p
鹿茗起身欲走,子澈又闪身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一手死死抵住门,一手按住鹿茗的肩膀,“我说了没有醉,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呢!”/p
子澈嘴角带血,酒气之中又夹杂着一丝血腥气儿。/p
“阿茗,你是不愿意相信还是不敢相信?”子澈的呼吸声有些重。/p
子澈这寥寥数语就似一道又一道的晴天霹雳,劈得鹿茗头脑发晕。/p
见鹿茗迟迟不言,子澈试探性地追问,“你是不是喜欢那只狐狸?”/p
喜欢到底是什么,怎么样才算得上喜欢?/p
鹿茗一直就笨,从小就笨,以前爹爹鹿清讲过的药理,她要许久才能记住。/p
常言道,笨鸟先飞,常言又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p
笨虽笨了点,但是鹿茗有事没事就爱悟。/p
在遇到絮辛不久之后,鹿茗就开始悟什么喜欢。所悟不多,但也颇有些感受。/p
以前和爹爹在润禾山下的小村庄时活得没心没肺,主要的事情就是学习药理同时采药晒药,偶尔同村里的顽皮小子斗智斗勇。/p
那时候没有什么知心朋友,家里也清贫。日子不富裕,但也乐得逍遥快活,无甚牵挂与担忧。/p
不管天晴下雨还是阴晴圆缺,都是那么回事儿,顶多就是出门与不出门,打伞与不打伞的关系。/p
无聊与否,高兴与否,都是鹿茗一个人的事儿,直到絮辛的出现,一切开始出现变化。/p
虽然与絮辛的初见不是很愉快,甚至险些丢掉性命,但是鹿茗每每与絮辛在一起时,总能觉得安心。/p
“阿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