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得到她,不能不说是他此生一大憾事,真是便宜了那余鸿,要不是看在他当初主动请缨,为他出谋划策赚了不少银子的份上,他那会轻易放手?
视线扫过余锦烨,皇帝更是愣住,面上浮现恼怒的愠色,这不是他钦点的状元郎,他不是已经,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他也是余鸿的儿子,虽然他妒忌余鸿,但还是惜才的,没有挟带思怨。大旱之后缺了不少人才,他还是准备重用余鸿的儿子,毕竟他真的年少有为能力不弱,谁知他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诈死,还敢现身在此?
那青年男子发现皇帝情绪不对,在皇帝耳边嘀咕了几句,皇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细细一瞧,也不是完全相似不是同一个人。乍看之下,竟然有八分相似,这余鸿的儿子个个的都如此优秀,长相更是同那人像极!
最后皇帝的目光,落在秦羿身上,他隐在龙袍中的手微微发抖,竟未料到散银子的人中,居然有一位,是他一国皇帝都惹不起的人物!
平淡的语气中带着恭敬,问道:“秦少主,久违了?”
秦羿本来已经恢复平静的面容,蓦然沉了下去,很久才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客气!”
“秦少主这是在作何,为何来了云阳城不去皇宫坐坐,如此悠闲?”皇帝无视他的不敬,又问。
“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散财!”相比于皇帝的热情,秦羿仍是语气冷淡地回道。
“朕知道秦少主如今还有个身份,是太玄门玉衡道君入室子弟,想必秦少主身边这位仙子,仙人也是来自太玄门,只是秦少主这样扰乱皇城秩序,做出这样离奇的举动恐怕不妥,还请不要让朕为难!”皇帝客气道。
他幽深的黑瞳盯着城门底下的皇帝,凝视了很长时间,最终轻轻启唇话却是对余锦年说的:“散财是好事,可助不少苦难之人,我认为往后这种事该多做做,小年儿你说呢?”
余锦年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诧异地盯着他,一国皇帝对他还毕恭毕敬,这秦家到底怎么回事?
要不要太牛x?
再你面容很平静嘛,难道他也知道少天还有其他身份?不过她从狼王哪儿只听说了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恰恰知道他最厌恶的就是那身份!
而她选择了他,是为他的人,他对她那份谁都比不上的好,别的她都不稀罕,回了他一个既明媚,又甜美动人的笑容:“那是当然,我们以后专门打劫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接济那些揭不开锅的,不过是顺手的事,多多益善!”
言毕,她回首缓缓抬眸,盯着瞭望辽阔的天幕……
眸光追随那朵朵自由自在,不束拘束飘飘悠悠的浮云,天道,人道,地道,道非道,尘非尘?
修道之事即为欲之为,又何须弃之七情六欲。
修道者,随心所欲者也!
勘破即是放下,大仇得报,从今日起她只想做个快乐的,随心所欲的自己,把家人的那份遗憾带着,一起努力活下去,活的比谁都要好,都要滋润!
袖中的两只小拳紧握,谁也别想拦着她,谁也别想断绝她的希望,谁也别想拦住她的步伐,一国皇帝算个屁!
方才捡银子捡得欢快,现在头都不敢抬的百姓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大多都在心里偷偷嘀咕,这三位仙人仙子太牛了,对皇上的态度就这样,就不怕他们今儿离不开云阳城?
他们都是好人哪,往常散银子的好事,到哪儿去找,今儿他们都是得了益的。都偷偷地余锦年几人担忧,皇城其实重金聘请,也特意供养了不少修士的,他们能脱身么?
皇帝身边那面容周正,举手投足都带贵气的青年男子,瞧着场面极度尴尬,这秦少主未免太大架子,无论如何也该对父皇说话客气点,不至于让父皇颜面全无,尊严扫地。
瞧着三人中,余锦烨似乎还算得上是最和善的那个,试图让冷场的气氛调和下,在皇帝耳边又小声说了几句,抬眸对城楼上的余锦烨拱手道:“余兄久仰,四年前一别,如今才有机会相见!”
“太子殿下,不必客气!”余锦烨同样抱拳,对他回道:“这两位是在下的妹妹和师弟,他们向来顽皮惯了。不长呆在俗世,对俗世的礼节不太在意,并不是有意冒犯。还请皇帝陛下,太子殿下别把他们的无礼之事放在心上,余某代他们向皇帝陛下陪个礼,这事就此揭过为好!”
“都是误会,既然你们出现在这里,咱们又难得相见一次,余兄还是同秦少主你妹妹一起去皇宫坐坐,本太子替你们接风洗尘!”太子殿下又道。
余锦烨抱之以笑,却是断然拒绝:“多谢殿下好意,我们门内还有要事,这就准备赶回,这尸体还请在这儿再挂三日,再劳烦太子殿下帮个小忙,到时帮我们扔去乱坟岗!”
那骑着乌骑的将军,听闻他们要走,忙像皇帝谏言:“皇上,他们杀了谢丞相,还让尸体还在城楼上多挂几日,这将我大昱国威置于何处,绝对不能放他们走!”
“秦少主,朕虽然敬重你们秦家,但朕的一国之相被杀,有人通报是你们下的手,你们总要给朕个交待,朕也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皇帝被弄的没了面子,深吸口气后道!
秦羿双手负在背后,同余锦年一般抬眸望着天空,神态十分安详。
对,就是安详。
这种极为怪异违和的感觉,没人知他在